第2862章
官兵头目不敢违拗锦衣卫的命令,便即带着一队官兵护送厉秋风等人前往东门。途中不时有巡察的小股官兵走过,看到厉秋风等人有官兵护送,自然无人前来盘查,是以众人一路走到东门,竟然顺畅之极。出了东门之后,那名锦衣卫头目吩咐手下三名锦衣卫和官兵留在城中,自己亲自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告别。厉秋风连声道谢,目送那名锦衣卫头目返回城中,直到城门关闭之后,这才和慕容丹砚联袂向东走去。
此时已是三更天,四周一片漆黑,压根没有丝毫人声,只能听到三匹马行走时发出的马蹄声。慕容丹砚侧耳倾听,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这才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方才你在王家庄中与阳震中说话,说有一柄宝刀遗失在大石洞中,想来十分心疼罢?不过你不必难过,慕容山庄中藏了不少宝刀,等咱们从扶桑回到江南之后,我带你去慕容山庄去见过爹爹,顺便挑一柄称手的宝刀来用。”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不由哑然失笑,口中说道:“说来惭愧,所谓宝刀云云,只不过是我骗阳震中的鬼话罢了,当不得真。”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一怔,口中说道:“骗阳震中?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厉秋风这才将柳飞烟的骨灰罐放在大船上之事说了一遍,最后他对慕容丹砚说道:“柳生烟是柳生宗岩的独生女,虽说帮着柳生宗岩做过许多坏事,不过她心地不坏,曾经救过柳宗岩前辈,没有将柳前辈埋骨之处告知柳生宗岩。而且柳飞烟一生坎坷,着实令人叹惜,我答应将她的骨灰带回扶桑国,最后却将她的骨灰失落,心中颇为遗憾。”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这才明白过来。她思忖片刻,口中说道:“柳飞烟虽然是扶桑人,生在扶桑国寒山渔村,不过她随柳生宗岩逃到辽东,东辽县也算得上是她的家乡。扶桑人奸诈狡猾,就连柳飞烟的亲生父亲柳生宗岩都在利用她,所谓寒山渔村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倒不如将她的骸骨埋在东辽县,也算是死得其所。是以厉大哥不必因为此事有什么遗憾,柳飞烟地下有知,必定不会对你心生怨念。”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说得甚是。昔年柳生宗岩带着族人从寒山渔村仓皇逃走,只怕村子已被夷为平地,柳飞烟埋骨东辽县,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出了五六里。慕容丹砚从怀中摸出阳震中送给她的那块锦衣卫腰牌,笑着说道:“如今我有了锦衣卫腰牌,也算是锦衣卫的一份子了,若是遇到黑道人物,我便将这块腰牌拿出来炫耀一番,必定能将他们吓得落荒而逃。不过若是我爹爹知道了此事,非得痛责我不可。”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阳震中对咱们可是非常看重,给咱们的两块腰牌是用象牙制成,那可是相当了不得啊。”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一怔,口中说道:“象牙?呀,怪不得我将腰牌拿在手中,只觉得颇为温良,却又与玉石不同,原来是用象牙磨制而成。”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将腰牌拿在手中翻转玩弄。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锦衣卫的腰牌是身份标识,若是没有这个腰牌,可做不了任何事情。”
慕容丹砚心中一怔,接口说道:“我听人说过,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是以即便身上没有带着腰牌,只怕也无人敢阻挡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些无稽之谈都是世间传说,压根当不得真。锦衣卫若是没有携带腰牌,即便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要想办差抓人,那是想也休想。须知在京城之中,并非只有锦衣卫行缉拿之事,顺天府、刑部等衙门的公差都有缉捕审案之权。是以锦衣卫办差之时,须得随身携带腰牌。若是不出示腰牌,各衙门绝对不会听从锦衣卫的号令。”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锦衣卫的腰牌比飞鱼服和绣春刀可要重要得多。一旦遗失或是损毁,必定遭受严惩。若是因为腰牌惹出麻烦,招来杀身之祸也不稀奇。依照大明律例,锦衣卫办案之时,有时可以不穿官服,绣春刀也可以不带,但是腰牌须臾不可离身。我在皇城当差之时,若是不带腰牌,不只进不去宫城,而且守卫宫门的侍卫立时便会将我拿下。”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原来这块牌子如此了不起。那我可要将它收好了,免得不小心失落,将来遇到阳震中,他向我讨要腰牌,我拿不出来,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厉秋风摇头说道:“那也未必。阳震中此番有求于咱们,这才送了两块锦衣卫腰牌。只是咱们虽然拿到了腰牌,但是并非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所辖之人,他权力虽大,却也管不到咱们。大不了咱们回到中原之后,将两块腰牌还给他好了。锦衣卫的腰牌依照品级各有不同,寻常的锦衣卫校尉只能佩带铜制的腰牌。凡是用象牙打造的腰牌,都是千户以上的锦衣卫大官才能随身携带。阳震中将两块象牙制成的腰牌送给咱们,对咱们可是十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