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8章
慕容丹砚越想越是心绪难平,此时她认定了厉秋风心中气恼,这几日才会对她如此冷漠,是以心中焦急,只想着将事情解释清楚,只是听厉秋风将话头岔开,门外又确实传来了脚步声,她只得暂时隐忍,不再向厉秋风追问。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之后已经到了厉秋风居住的舱室门外,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只听丁观在门外恭恭敬敬地说道:“厉大爷,在下有事情向你禀报。”
厉秋风快步走到门前,伸手将舱门打开,只见丁观站在门外,正要拱手施礼,他急忙抢着说道:“丁先生不必多礼,请进来说话。”
丁观告了声罪,这才走进舱室,看到慕容丹砚坐在桌子旁边,倒也并不惊讶,陪着笑脸拱手说道:“在下拜见穆姑娘。”
慕容丹砚一直以为丁观阴险狡诈,对他颇为厌恶,只是方才听厉秋风说丁观一心想要将那名扶桑少年除掉,正合自己的心意,不由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对丁观已不似此前那般厌恶。此时看到丁观向自己施礼,慕容丹砚急忙站起身来,拱手还礼,笑着说道:“丁先生辛苦了。”
丁观是老江湖,世事练达,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相识之后,已然看出慕容丹砚对自己颇为不屑,是以处处小心,不想与锦衣卫结下仇怨。可是此时慕容丹砚对他如此恭敬,看上去不似故意做作,大出丁观的意料之外,是以他连连摆手,口中连称不敢。
慕容丹砚见丁观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抿嘴笑道:“丁先生不必多礼。我听厉大哥说了,你一心想要将那个扶桑小贼杀掉,是也不是?”
丁观没想到慕容丹砚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心中一凛,暗想我之所以不敢下手杀掉那个小杂种,便是忌惮这两个锦衣卫。其实我知道姓厉的小子为人谨慎,也有除掉小杂种之心,只是穆丫头对小杂种甚好,为了救出小杂种不惜甘冒奇险,大闹青天居。姓厉的小子爱煞了穆丫头,不敢让穆丫头不快,这才不敢对小杂种下毒手。只是老子没有想到姓厉的小子如此重色轻友,为了讨穆丫头的欢心,竟然出卖了老子,将老子要杀扶桑小杂种的打算说给了穆丫头。怪不得穆丫头如此古怪,想来她对老子心生恨意,想要对老子不利,这才故意装出一副假面孔,打算趁老子不备,下毒手害了老子的性命。
念及此处,丁观心中惊恐,不由后退了一步,颤声说道:“在、在下一时糊涂,还请穆姑娘不要、不要生气。厉大爷已经斥责过在下,在下不敢再、再……”
丁观话还没有说完,慕容丹砚抢着说道:“厉大哥不许咱们杀掉这个小杂……这个小贼,咱们自然不能杀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咱们虽然不杀他,但也不能让这个小贼舒舒服服地住在咱们的大船上。”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看了丁观一眼,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才接着说道:“我已经将小贼打昏了过去,将他塞在我的床下。劳烦丁先生找几个人来,将小贼绑得结结实实,然后将他关在舱底,不须给他送水送饭,等咱们到了扶桑国的码头之后,若是他没有渴死饿死,可见此人命硬,轻易不会去见阎王,不妨将他赶到岸上,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丁观没有想到慕容丹砚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惊愕之极,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回答才好。慕容丹砚见丁观目瞪口呆的模样,接着说道:“怎么,丁先生以为我在说笑吗?”
丁观一心求财,担心那名扶桑少年坏了他的好事,是以一心想要将扶桑少年弄死,只是碍着厉秋风不许他杀人,慕容丹砚又对少年甚好,这才没敢下手。此时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丁观心中一凛,暗想这个臭丫头如此说话,与先前全然不同,难道她故意正话反说,打算试探老子不成?只是丁观偷偷窥视慕容丹砚的模样,不像是在讥讽自己,这才相信她说的不是假话,心中越发惊慌。待到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丁观急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既然穆姑娘吩咐下来,在下立即找人去将小贼绑了,再丢到舱底。若是大船到了扶桑国码头他还不死,算这个小贼命大。不过他若是渴死饿死,怨不得咱们,只怪他前世不修。”
厉秋风冷眼旁观,见慕容丹砚和丁观都打算置少年于死地,心中虽然不忍,不过转念一想,丁观先前说过,最多再有两天两夜,大船便可以驶入扶桑国码头。扶桑少年被关在舱底不吃不渴,虽说要吃一些苦头,在两日之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此人调戏慕容姑娘,咱们不杀他打他,对他已然不薄,让他吃一些苦头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念及此处,厉秋风并未出言阻止慕容丹砚和丁观,任由两人商议如何惩戒扶桑少年。
慕容丹砚知道丁观阴险狡诈,论起折磨人的手段,必定远在自己之上。对付扶桑少年之事,尽可以交给丁观处置,如此一来,扶桑少年要吃许多苦头,甚至丢掉性命,而这些事情都是丁观干的,厉大哥不会怪罪于我。这真是一条一石两鸟的妙计。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花怒发,连连夸赞丁观想得周到,是一个值得托付大事之人。丁观在慕容丹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