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摆了摆手,口中说道:“阁下不必如此客气。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都是中土人氏,原本也不应当纠缠不休。还望阁下将梅大郎和源美慧带走之后,不要再有非分之想,否则惹得大伙都不开心,事情便有一些棘手了。”
黑衣人首领听厉秋风如此一说,神情略略有一些落寞,只是这神情转瞬即逝,只听他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既然阁下无意参与此事,在下谨记便是。”
黑衣人首领话音方落,慕容丹砚抢着说道:“梅大郎被松田家困在香积寺中,你知道此事不难,但是源美慧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极少抛头露面,可是我看你带人赶来救人,似乎对源美慧的看重犹在对梅大郎之上,这倒真是奇了。以阁下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扶桑女子如此关切?”
黑衣人首领面露尴尬之色,看了慕容丹砚一眼,一时之间并未答话。慕容丹砚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与咱们纠缠不休,其实并不是为了梅大郎,而是为了源美慧。哼,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为之神魂颠倒、不能自持?!”
黑衣人首领不晓得慕容丹砚为何突然发怒,至于她说什么神魂颠倒不能自持更加不知所云,是以心中犹豫不决,压根无法答话。厉秋风却知道慕容丹砚先前猜忌自己与源美慧有了私情,虽然后来误会得已消除,不过她对源美慧仍然十分厌恶。这番话明面上是说给黑衣人首领听,其实暗地里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被源美慧迷惑。念及此处,厉秋风极为尴尬,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叶逢春冷眼旁观,将厉秋风、慕容丹砚和黑衣人首领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眼看着厉秋风极为尴尬,他急忙陪着笑脸说道:“穆姑娘说得不错。源美慧这个妖女来历可疑,只怕另有奸谋。”..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转头对黑衣人首领说道:“穆姑娘一片好心,提醒阁下不要被美色迷惑,上了别人的大当还不知道。你将这两人带走之后,须得时时小心,免得遭人暗算,下场凄惨。”
黑衣人首领听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说完之后,倒也并不生气,向着慕容丹砚和叶逢春道了一声谢,口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带人前来救援,乃是受人所托,并非要与各位为难。咱们就此别过,日后若有机缘,还请三位到黄金寨一聚。”
慕容丹砚听黑衣人首领如此一说,心中一凛,暗想听这个家伙说话,原来也是受人指使。指使他前来救人的那人必定另有图谋,不可不防。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正要追问,厉秋风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慕容丹砚没有法子,只得闭口不说,暗想厉大哥看透了这个家伙的打算,知道此人也和梅大郎一般心思,想要利用咱们为他卖命,这才不肯与这个家伙多说,只想着让他早点滚蛋。只是此人与源美慧、梅大郎之间必定有许多古怪,不问一个水落石出,着实有一些可惜。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厉秋风转身走到源美慧身边,右手运指如风,在源美慧身上戳了几下,将她被封闭的穴道解开。源美慧呻吟了两声,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在地上。所幸厉秋风站在她身边,急忙伸手将她扶住。
慕容丹砚见源美慧被厉秋风解开穴道之后,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颇为厌恶,正想开口说话,厉秋风已经扶着源美慧走到黑衣人首领面前,又转头对叶逢春说道:“劳烦叶先生去将梅大郎等人带到这里。”
叶逢春一心想要将梅大郎除掉,只是被厉秋风阻止,心中极不愿意。此时听厉秋风吩咐自己去将梅大郎等人带到这里,摆明了是要将梅大郎交给黑衣人首领带走,心中并不服气。只是他不敢违拗厉秋风的号令,只得点了点头,带着两名伙计直奔被松鹤楼伙计围住的梅大郎而去。片刻之后,他将梅大郎等人带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拱手说道:“这个家伙心怀叵测,若是就此放过,只怕日后还会与咱们为难,还请厉大爷和穆姑娘三思。”
厉秋风看了叶逢春一眼,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先生为人谨慎,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厉某自当谨记。”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说话,心中一怔,暗想厉百户这几句话明面上是在夸赞我,可是仔细想想似乎又另有所指。此人年纪不大,却能得到阳震中的青睐,必定有许多过人之处。我在他的面前须得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得罪此人。念及此处,他急忙陪着笑脸连称不敢,不再出言劝说厉秋风斩杀梅大郎。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与叶逢春和黑衣人首领说话之时,一直搀扶着源美慧,心中极为不满,口中说道:“既然咱们已经消弥了误会,不妨就此别过,大伙各忙各的,岂不是好?”
厉秋风听出慕容丹砚话语之中满是不快,猜到了她的心意,急忙松开搀扶着源美慧的双手,对黑衣人首领说道:“时候已经不早,阁下还是带着这位姑娘和梅大郎离开罢。”
黑衣人首领没有说服厉秋风帮着自己对付松田家,心中颇为遗憾,不过能够将源美慧和梅大郎救走,倒也不虚此行。是以听厉秋风说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