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美慧不等哲别说完,便即抢着说道:“你不必多有疑虑。我心意已决,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与你无关,你尽管放心便是!”
哲别听源美慧如此一说,虽然心中兀自忐忑不安,却也不敢违拗,只得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口中说道:“是,在下遵命便是。”
哲别说完之后,向源美慧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这才转身对厉秋风说道:“厉先生,这位姑娘并非寻常人氏,她乃是扶桑国王室血裔,依照中土礼法,应当称她为郡主殿下才是。”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叶逢春听哲别如此一说,心中都是悚然一惊,不由齐齐转头向源美慧望去。源美慧见三人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微微一笑,向着厉秋风点了点头,示意哲别并没有说错。
厉秋风暗想怪不得这个女子如此了得,原来她竟然出身于扶桑王族。这等贵族女子不在家中享福,跑到海上去做什么?
慕容丹砚心中的的惊骇更在厉秋风之上。她双眼盯着源美慧,暗想这个妖女说话做事处处透着诡异,我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想不到她竟然出身王室。想来扶桑国乃是蛮夷小国,即便是扶桑国王族后裔,也没有受过圣人教化,说话做事粗鄙不堪。只是这个妖女身为郡主,在扶桑国地位不低。看她与厉大哥说话的模样,处处透着回护和爱意。若是她以权势为诱饵,向厉大哥卖弄风情,厉大哥可不要上了她的当才好。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哲别接着说道:“咱们黄金寨虽然与扶桑国朝廷和许多大名交好,不过一向特立独行,既非扶桑国朝廷鹰犬,亦非各地大名的属下,绝对不会听任扶桑国朝廷、官府和各地大名驱使。不过在四五十年前,有几家大名图谋联手攻打黄金寨,夺中寨中的钱粮,将寨中的男女抓回去做奴仆。其时朝廷中有一位寿亲王,听说了此事之后,不忍黄金寨中三千多口人惨死,于是派了一名心腹星夜离开京城,途中经历了许多艰险,终于赶到了黄金寨,将几家大名要联手攻打黄金寨的消息告知了在下先祖,使得黄金寨早有准备,最终使得那几家大名知难而退,没有擅动刀兵。若是黄金寨不晓得这个消息,虽说未必会被几家大名得手,不过猝然遭受袭击,死伤必定惨重。甲贺、伊贺等仇敌知道了此事,势必趁火打劫,攻打黄金寨。如此一来,黄金寨非得遭遇一场大危机不可。是以在下的先祖对寿亲王十分感激,待到几家大名将兵马撤走之后,先祖亲自赶到京城,向寿亲王献上厚礼,从此与寿亲王府结下了交情。”
哲别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家父去世之后,在下执掌黄金寨,也曾到京城寿亲王府拜见过上一代寿亲王老爷,与这一代寿亲王老爷也有一面之缘。其后在下虽然再没有前往京城,不过与寿亲王府一向有书信来往,每年元日和寿亲王寿诞,在下还会派人前往寿亲王府献上礼物。
“大约两个月前,寿亲王府一位重要人物突然到了黄金寨,交给在下一封书信。信中说王府一位女眷出了京城,打算在各地游历一番,要咱们黄金寨派人护卫。在下不敢怠慢,急忙挑选了黄金寨中的精干武士下山,去护卫寿亲王府郡主。在下派遣武士下山之时,将他们分为三队,一队护卫郡主,一队离着郡主几十里外伺机行事,一旦郡主遇险,这队武士可以神兵天降,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一队武士又分为三伙,每伙都带着鸽子,若是前两队武士无法护持郡主周全,这三伙人依次放走鸽子传送消息,咱们黄金寨得知消息之后,便会大举赶去赴援。”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叶逢春听哲别说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哲别为何会带着武士前来解救源美慧。慕容丹砚心中暗想,这个家伙啰啰嗦嗦讲了大半天,无非还是要咱们帮他们做事。看他在源美慧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只怕受了源美慧的蛊惑,心甘情愿为源美慧卖命。哼,你这个鞑子愿意为妖女做事,咱们汉人可不能做了扶桑人的帮手。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条汉子,想不到竟然甘心侍奉扶桑王族,做了他们的鹰犬。你在这个妖女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对得起你的祖宗成吉思汗么?”
哲别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神情颇为尴尬,口中说道:“在下只是感念寿王府的恩情,这才答允保护寿王府的女眷,并非要做扶桑人的鹰犬。”
源美慧压根没有将慕容丹砚放在眼中,此时见她打断了哲别的话头,心中对她越发鄙夷,不等哲别说完,便即抢着说道:“你不要理会这个小丫头,先说大事要紧!”
慕容丹砚听源美慧称自己为“小丫头”,心中大怒,正要反唇相讥,厉秋风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慕容丹砚没有法子,只得恶狠狠地瞪了源美慧一眼,这才将脑袋转到了一边,再也不想理会这个妖女。
哲别听源美慧说完之后,答应了一声,这才接着说道:“前些日子黄金寨接到急报,说是郡主遇险,在下不敢怠慢,亲自带领几十名武士下山,途中发觉甲贺家和伊势家的忍者不时在咱们左近出没,甚至松田家的武士也不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