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看到火焰升腾,心中惊惧难安,不晓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此时慕容丹砚也已睁开了眼睛,看到天边出现了巨大火焰,也和厉秋风一样惊惧不已,不由用力揉了揉眼睛,又向天边望去。片刻之后,她转头对厉秋风颤声说道:“厉大哥,你、你相信天上有神仙吗?”
厉秋风尚未答话,蓦然间眼前又是亮光一闪,他心中一惊,急忙眯缝起眼睛,只见天边那根巨大“蜡烛”的火光瞬间向上升腾,紧接着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大地猛烈颤抖起来。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中雪亮,暗想原来方才闪过的那道刺眼光亮,便是天边这道火光。而大地之所以颤抖不停,便是这声巨响所致。想来远处发生了大爆炸,火光冲上夜空,震得大地也颤抖起来。看眼前的情形,这场爆炸惊天动地,不晓得有多少火药付之一炬。可是扶桑国这等海外蛮夷小国,又到哪里去弄来这么多火药?若是扶桑国能弄到这么多火药,必定能够造出许多鸟铳大炮,要想攻打大明也不是什么难事。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越发惊骇,双眼紧盯着天边那团巨大的火球,嘴角抽搐了几下,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便在此时,一众扶桑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向着天边的火球拼命磕头。有人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不晓得在嘟囔些什么。厉秋风看了众人一眼,只道这些扶桑百姓看到如此古怪的情形心中害怕,这才跪在地上乞求神仙保佑,却也并不觉得奇怪。
此时叶逢春跑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看着天边那团火光,口中说道:“原来是地火喷了出来,怪不得方才那些畜牲没命般逃跑!”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叶逢春如此一说,心中一怔,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地火?”
叶逢春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在下在扶桑国居住了十余年,曾经数次见过地火从地底喷出,只是规模没有眼前这场地火大。据说扶桑国孤悬海外,悬浮于一条巨大的鲶鱼背上。那条鲶鱼得罪了天上的神仙,被神仙用铁链锁在海中,轻易不能活动身子。但是鲶鱼并不服气,时常用力挣扎,每当它能挪动分毫,扶桑国便会发生地动,大地震动颤抖,山岳倒塌,湖水溢出,河水倒流,不晓得多少百姓因此遭了大难。而那条鲶鱼的身上还有许多孔洞,从孔洞中能够喷出大火。只是每次喷火之后,须得积蓄几千几万年,方能再次喷射火焰。每当鲶鱼身上的孔洞喷出火焰,地面的山岳会被火焰熔化成火流,自高处向低处奔流,如同洪水一般。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万物萧条,端得是厉害之极。听说鲶鱼身上的孔洞喷射地火之前,会有诸多异像,如天空变得血红,有古怪气味弥散等等。野兽栖息于山野之间,耳鼻要比人灵敏许多,是以地火喷发之前,它们往往能够察觉,事先逃离险地避祸。”.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方才那些畜牲没命般逃跑,多半便是察觉到地火就要喷发。在下虽然以前曾经见过地火喷发的模样,不过规模要小得多,又没有亲眼见过野兽逃避的情景,仓促之下压根没想起还有地火喷发这回事。地火喷出之后,左近的岩石、沙土、树木都会熔化,变成火流自高处向低处流动。咱们所在之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火流十有八九会从这里流过,是以须得尽快离开这里,到高处躲避才好!”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自无异议,眼看着叶逢春带着伙计收拾行囊,催促扶桑百姓准备离开,自己和慕容丹砚急忙牵过坐骑,静候众人一起出发。众人忙碌之时,远处又传来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焰不住向空中升腾。此后再无巨声,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也弱小了许多。但是无数火流自空中向地面流动,远远望去极为恐怖。
待到众人收拾停当之后,叶逢春亲自带了几名伙计当先带路,引领着众人向西北方向走去。地火喷发之处远在众人背后,只是火焰在半空燃烧,竟然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慕容丹砚一边牵着坐骑跟随众人前行,一边不住回头张望,眼看着四周一片光明,她忍不住对厉秋风说道:“地火喷发之处必定是在一座高山之上,否则火焰不会像一根巨大的蜡烛,能将天地之间照得如此明亮。”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我在中土之时,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地火喷发之事。扶桑国孤悬海外,处处透着诡异。不晓得寒山渔村之中,又会有什么古怪事情发生。”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对厉秋风说道:“方才地火喷发之时,那些扶桑百姓纷纷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情形十分古怪。多半他们知道地火喷发之事,才会如此虔诚地向上天祷告,以求神仙救助。”
厉秋风想到方才扶桑百姓跪地祈求的模样,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或许他们吓得紧了,只想着向神仙乞求帮助,才会跪倒磕头,口中念念有词。”
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方才那些扶桑人虽然慌乱,可是看他们的模样并不害怕,远不如先前看到蛇群、老虎等野兽时那般惊恐难安,其中多半另有隐情……”
慕容丹砚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