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尽管放心便是。”他说完之后,看了叶逢春一眼,接着说道:“两位留在这里,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须得随机应变,方能不被敌人算计,切记,切记!”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说话,便即站起身来,右足一点,身子拔地而起,直向空中跃起丈许,瞬间飘过大黑鱼的尸体,犹如御风而行,如同仙人腾云驾雾一般。叶逢春虽然没有练过武艺,可是见识不凡,见厉秋风轻功如此了得,心中大为佩服,口中谀辞如潮,将一顶顶高帽尽数戴到了厉秋风的头上。他知道厉秋风身在空中,压根听不到自己这些阿谀奉承的拍马之语,不过慕容丹砚就在他身边,自然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既然慕容丹砚爱煞了厉秋风,自己大拍厉秋风的马屁,慕容丹砚心中必定喜欢。如此一来,待到二人回到中土之后,在阳震中面前只会说自己的好话。
慕容丹砚双眼紧盯着厉秋风,压根没有将叶逢春说的那些阿谀话语听在耳中。她见厉秋风施展轻功跃出了大黑鱼,暗想厉大哥是一个谨慎之人,而且向来不肯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武艺,此时他故意展示自己的轻功,摆明了是要在松田家诸人面前耀武扬威,使得敌人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对咱们下毒手。今日之情势虽然未必比咱们身在永安城之时危急,但是当日我和厉大哥站在永安城头,虽然手下不过千余兵马,敌军却有数万,但是有城墙作为倚仗,而且还有华山派名宿刘涌刘先生等武林高手助阵,是以底气十足。可是此刻咱们只有三人,姓叶的又帮不上什么忙,大黑鱼的尸体更加比不上永安城坚固,是以此时的情势要比我和厉大哥在永安城御敌之时凶险百倍。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厉秋风已经飞出了数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缓缓向前走了十几步,离着松田家诸人约摸有一箭之地,这才停了下来,向着灰衣老者大声说道:“松田岩岛一别,又在此地相见,老丈别来无恙罢?”
灰衣老者见厉秋风终于露面,似乎颇为高兴,笑着说道:“托阁下的福,老夫身子清健得很。此番急着要与阁下见面,老夫弃了轿子,改骑骏马,前后奔波数百里,不只没有疲惫不堪,反倒精神见长,哈哈,这都是阁下的功劳啊。”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想不到我竟然能让老丈返老还童,幸何如之?老丈不辞辛苦,一直追踪不停,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让老丈这等尊贵之人如此费心?”
灰衣老者听厉秋风说完之后,一时之间并未答话,而是转头和身后几人小声说话。厉秋风见灰衣老者身后站了四人,其中两人一身黑袍,另外两人身穿白衫,心中一凛,暗想当日我和慕容姑娘在松田岩岛与这个老家伙初次见面,他身边跟着一老一少两个怪客,老者身穿黑袍,年轻人则一身白衫,这两名怪客武功诡异,着实难缠。后来我和慕容姑娘与两名怪客数次交手,察觉他们剑术诡异,但是并未练过内功,是以剑招虽然凌厉,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其后我和慕容姑娘到了古碑山,两名怪客也曾出现过,而且还带了许多同伙。据说黑袍老者和白衣人分别来自扶桑国两大武林世家甲贺和伊贺,受了松田家的重金收买,做了松田家的走狗。灰衣老者是松田家的大头目,但是没有练过武艺,甲贺和伊贺的高手做了他的保镖,却也并不稀奇。既然这个老家伙今日带了四名高手同行,我要将他抓住作为人质,只怕又要难上几分,须得先下手为强,趁四人不备,想法子将那个老家伙抓在手中。若是无法将他生擒,说不得只好将他杀掉,松田家的军士见首领被杀,必定乱成一团,我要带着慕容姑娘和叶逢春逃走,便要容易得多了。
厉秋风思忖之际,灰衣老者转过身来大声说道:“老夫到处寻找阁下,并非要与阁下为难,而是要与阁下商议一件大事。此事不只对老夫有利,对阁下更是大有好处,相信阁下听了老夫的话后,必定大喜过望。”
灰衣老者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阁下不远万里来到扶桑国,老夫算得上是半个主人,佳客远来,岂能不好好款待?今日老夫请阁下饮一杯清茶,再共商大事!”
灰衣老者说完之后,便即向厉秋风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和两名白衣人亦步亦趋,离着灰衣老者始终约摸丈许远,走起路来从容不迫。随后又有两人抬着一张黑色木桌跟在四名高手身后,不晓得抬出桌子要做些什么。慕容丹砚躲在大黑鱼尸体背后,见这些扶桑人如此古怪,心中疑云大起。
灰衣老者走得并不快,但是每一步迈出去都甚是稳重,厉秋风暗想这个老家伙气度非凡,虽然没有练过武艺,但是颇有武林宗师的风范。他只带着四名高手出来见我,看样子并不是马虎托大,而是向我展示诚意。此人竟敢如此犯险,他要与我商议的所谓大事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厉秋风思忖之际,灰衣老者已经走了近前,待到离着厉秋风还有四五丈远,这才缓缓停了下来。灰衣老者停下来之后,跟在他身后的四名高手和抬着桌子的两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静静地伫立不动。灰衣老者双眼紧盯着厉秋风,两人目光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