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一鹭说完之后,火把光照之下,望月藤之助脸色阴沉,并未立时回答。柳生宗岩仍然负手站立,压根不看松山一鹭,双眼紧盯着望月藤之助。慕容丹砚见柳生宗岩如此模样,转头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柳生老贼好生古怪,全然不似此前他傲视天下的模样。莫非这个老坏蛋在中土全军覆没之后,心中气恼难平,竟然发疯了不成?”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老贼悄悄混入寒山渔村村民之中,竟然没有被咱们发觉,这可不是一个疯子能办到的。就算姑娘和我先行来到寒山渔村,老贼趁机混入人群,但是以叶先生的谨慎和智计,还有几十位松鹤楼的朋友帮忙,绝对不会被他瞒过,天下哪有如此聪明的疯子?是以老贼绝对没有发疯,只是他如此做作,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
厉秋风话音方落,一直伫立不动的柳生宗岩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将左手伸入怀中,摸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随即将左手一扬,那本薄薄的册子平平飞出,直向望月藤之助飞了过去。火把光照之下,只见册子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住,一眼望去极为诡异。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此情形,不由大惊失色,暗想这个老贼好厉害的武功。原本咱们以为他只是剑术和拳脚功夫厉害,内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此时看来,咱们原来想错了。他漫不经心地将一部薄薄的册子掷了出去,册子缓缓飞出,却并不下坠,可见他以真气贯注于册子之上,才能使册子飞得如此平稳,这份内力着实了不起,武林之中没有几位高手能做得到。
两人思忖之际,册子已经飞到望月藤之助面前。望月藤之助原本一脸蛮横的模样,可是看到柳生宗岩将册子掷出,脸色登时大变,知道此人的本领远在自己之上,即便纠集自己手下的武士群起而攻之,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念及此处,他心中后悔不迭,暗想我没想到此行会遇到这个盗贼,是以只带了三四十名手下同行。若是带了二三百人,就算这个盗贼武艺再高,却也难逃公道。
望月藤之助心中惊疑不定,眼看着册子到了自己面前,担心柳生宗岩在册子上做手脚,不敢伸手去接,正要向后退开,册子突然下坠,“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此情形,知道柳生宗岩掷出册子之时,已经算计好了他与望月藤之助之间的距离,使出的力道恰到好处,册子到了望月藤之助面前,力道恰好消失,望月藤之助只需伸出手去,便能将册子接在手中。只是望月藤之助心生惧意,不敢伸手去接,眼睁睁地看着册子掉落在地上。柳生宗岩无意之中露了这手功夫,着实令人佩服。
望月藤之助见册子掉落在地上,这才低头望去,只是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身子微微晃了晃,右手长刀伸出,用刀尖翻动册子,只翻了两三页,他已经忍耐不住,快步走到一名手中举着火把的武士身边,伸出左手将火把抢到手中,随即走到册子旁边,俯下身子仔细查看册子。
众人不晓得望月藤之助为何如此看重这本薄薄的册子,一个个面面相觑,神情都是十分古怪。便在此时,望月藤之助还刀入鞘,随即将册子抓在手中,放在眼前翻来覆去仔细查看,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时而惊喜,时而沮丧。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越发不解,转头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看样子这本薄册就是白衣老头要找的东西。柳生老贼坏得很,又一向心高气傲,不肯受人威胁。方才他将册子掷给白衣老头,可不像是老贼能够做出的事情。他会不会在册子上下了毒,要将白衣老头毒死?”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望月藤之助武功不及柳生老贼,不过论起奸诈狡猾,并不在柳生老贼之下。方才柳生老贼将册子掷向他,若是换作别人,只怕想也不想便会伸手接过册子,可是望月藤之助却任由册子掉落到地上,这才用长刀翻看册子,可见他早已提防柳生老贼在册子上下毒。他既然将册子从地上拾了起来,必定确认册子上没有毒药。”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姑娘说得确有几分道理。柳生老贼行事狠毒,心胸狭窄,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若是望月藤之助没有冤枉老贼,当面揭穿老贼的恶行,让他大为丢脸,以老贼的狠毒性子,岂能放过望月藤之助?老贼若是想要杀掉望月藤之助,压根不必在册子上下毒,更不必故弄玄虚,只须冲过去动手,望月藤之助必定无幸。可是老贼偏偏不与望月藤之助动手,还将册子掷给了他,望月藤之助翻看册子之后,面露惊喜神情,看样子册子必定是老贼当年从甲贺家盗走的武功秘笈。老贼没有挥剑杀人,还将武功秘笈还给了望月藤之助,确实不像他能做出的事情!”
厉秋风话音未落,柳生宗岩突然开口说话。叶逢春一边听柳生宗岩说话,一边小声说道:“这个老家伙对白衣老头说道,这本册子是老夫从甲贺家取来的……这个……好像是什么要术。”
叶逢春说到这里,神情略略有一些尴尬,略停了片刻之后,这才接着说道:“老家伙说了一个古怪的名字,想来便是那本册子的名字,只是太过晦涩,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