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害怕,身子竟然微微颤抖了几下。便在此时,只听慕容丹砚说道:“若是我与厉大哥一起发射暗器,或许能够将那个畜牲打死打伤。看这个畜牲方才的模样,或许正要带着狼群攻向咱们,只是被厉大哥掷出的树枝惊退,不得不退了回去。若是这个畜牲不顾死活,又要向咱们围攻,厉大哥发射铜钱,我发射银针,尽数向大恶狼身上招呼,即便不能将它打死,也能将它打伤。只要这个畜牲或死或伤,剩下的小喽啰们便要好对付得多。”.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长剑在空中虚刺了几下,脸上一副意气风发的神情,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豪迈气概。叶逢春见慕容丹砚如此模样,心中颇为不屑,只是他心中虽然鄙夷,脸上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陪着笑脸说道:“穆姑娘和厉大爷武功通神,天下无敌,区区狼王,自然不是两位的对手。方才那个畜牲幸亏逃得快,否则必定死在厉大爷手中。”
厉秋风方才数次想要发射铜钱击杀狼王,可是狼王极为狡诈,躲在几头恶狼背后,压根不给厉秋风出手的机会,一个畜牲有如此心机,竟似不在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之下,着实大出厉秋风的意料之外。是以狼王虽然退走,但是厉秋风心中越发忐忑不安,以为要将狼群驱散绝非易事。此时听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说话,将狼王贬得一无是处,厉秋风心中不以为然,只是不想折了慕容丹砚的面子,是以任由两人胡说八道,却也并未出言劝说。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狼群始终躲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之中,压根没有丝毫异动。此时已近三更,再有几个时辰天便要亮了,众人以为狼群不会再来侵袭,人人都松了一口气。叶逢春下令众伙计仍然分为三队,轮番守夜,又劝说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回转油布棚中歇息。厉秋风见数十名伙计纷纷走入各自的油布棚中歇息,留着二十余名伙计守在第二道火圈之中守夜,便即点了点头,和慕容丹砚联袂走回到油布棚中歇息。
只是两人刚刚坐到铺在地上的油布上,蓦然间听到一声凄厉的狼啸,紧接着四面八方俱都传来了狼啸声,随即四周无数异声突起,直向火圈之中袭来。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从油布上跳了起来,一边拔出刀剑,一边冲出油布棚。守夜的二十余名伙计纷纷拔出腰刀,做出迎敌的模样,只是事发仓促,又看不到狼群的模样,心中惊恐难安,只能挥舞着腰刀乱劈乱砍,为自己和同伙壮胆,其实压根没有丝毫用处。
叶逢春回到油布棚之后,刚刚将毛毡裹在身上,还没有躺在油布上,突然听到四周异声大起,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从油布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冲出了油布棚,跑到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颤声说道:“这、这些畜牲真、真的攻上来了不成?!”
叶逢春说到这里,嘴角抽搐,身子抖如筛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四周的狼啸声响成一片,犹如海上的狂风巨浪一般,眼看着就要卷了过来。两道火墙的火焰似乎也被狼啸声压制,瞬间低矮了许多,不再像此前那般熊熊燃烧。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手执刀剑四处张望,虽然听到狼啸声扑天盖地传了过来,可是偏偏看不到一头恶狼的影子,心中越发惊恐难安。厉秋风暗想狼王果然厉害,虽然它是一头畜牲,但是竟然懂得兵法,知道虚张声势的手段。眼下四面八方俱都传来狼啸声,可是没有一头恶狼出现,摆明了是以啸声试探咱们,既能让咱们手足无措,一片慌乱,又可以以静制动,声东击西。这个畜牲眼下一定离着咱们极近,暗中窥伺,一旦看出咱们的破绽,它便要驱使群狼趁虚而入,将咱们逼入绝境。这个畜牲如此阴险狡诈,万万不可轻视。
此时众伙计已经乱成一团,一个个虽然手中紧握腰刀,却压根不晓得如何抵挡恶狼的攻击,只能与同伙一起挥刀乱劈乱砍,状若疯狂。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中大惊,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各位不要慌张,各站原位,厉某有话要说!”
厉秋风以内力将这句话送了出去,虽然狼啸声扑天盖地传了过来,却也无法将他的声音掩盖,是以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众伙计的耳中。这些伙计亲眼看到厉秋风大显神威,力挫强敌,而且就在一两日前,他还在众伙计面前击杀了一头猛虎,是以这些伙计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听到厉秋风说话,虽然众伙计心中惊恐,却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一个个转头望向厉秋风,不似方才那般乱跑乱跳,乱成一团。
厉秋风见众伙计终于不再胡乱行事,心中稍安,大声说道:“这些畜牲发出尖叫,却并不进攻,无非是故意恫吓,要将咱们吓得惊慌失措,它们便会趁机围攻,是以咱们绝对不可慌乱,须得结成方阵,不给这些畜牲可乘之机!”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这些畜牲躲在树林之中,从四面八方盯着咱们,便是打算找出咱们的破绽,再全力围攻。若是大伙在火圈之中东跑西窜,被狼群窥探先机,不顾死活冲入火圈,势必将咱们逼入绝境,是以请各位朋友尽快结成方阵,无论东南西北都不给这些畜牲留下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