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蒲本玉良等人,转身沿着来路走了回去。慕容丹砚瞥了蒲本玉良一眼,哼了一声,便即跟在厉秋风身后,一起离开了明光殿。直到走入树林之后,慕容丹砚这才转头向身后望去,只见明光殿前乱成一团,蒲本玉良等人正在将被两人打倒在地的众庄丁搀扶起来。她心中得意,转头对厉秋风笑嘻嘻地说道:“那些家伙被咱们点了穴道,蒲本玉良一伙人又不会解穴,只能等到三个时辰之后这些家伙的穴道自行解开。蒲本玉良这个老家伙虽然狡诈,不过毕竟不懂点穴功夫,多半会以为咱们用了妖法,使得他的手下一动不动。他对咱们心生忌惮,再要动手坑害咱们之时,须得好生思量思量。”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厉大哥,你方才对那个死胖子大加折辱,又对蒲本玉良这个老家伙讥讽挖苦,是不是要让蒲本叔侄对咱们心生畏惧,巴不得让咱们尽早离开?”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逢春想要吞并白莲山庄,蒲本叔侄对白莲山庄也是虎视眈眈,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但是咱们须得尽早离开这里,早日回转码头,带了柳前辈的骨灰回转中土,是以不必趟这混水。只有让蒲本玉良对咱们心生畏惧,求着咱们尽早离开,方能不耽误咱们的大事。不过蒲本玉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又卑鄙无耻,须得让他知道咱们不好惹,使之打消坑害咱们的险恶用心。我拿那个胖子立威,无非是要杀鸡给猴看。方才蒲本玉良说了几句好话,想让咱们放了那个死胖子,我偏偏不接他的话头,这个老家伙被逼无奈,只得哀求咱们放人。经过这场风波,蒲本玉良不会再小看咱们,眼下他将咱们视为瘟神,只想着为咱们备齐食物和衣物,好让咱们尽早离开白莲山庄,这恰好遂了咱们的心意。嘿嘿,饶是这个老家伙奸似鬼,却也上了咱们的大当。”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回到了众人歇息之处。叶逢春站在院子中,正与几名伙计头目说话,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了回来,他一路小跑迎上前来,拱手说道:“在下见过厉大爷,穆姑娘。方才在下带人清点行囊,没有随侍在两位身边,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厉秋风随意应付了叶逢春几句,便即和慕容丹砚、叶逢春一起走入正房。将屋门关紧之后,厉秋风将方才与蒲本佑等人在明光殿外混战之事说了一遍。叶逢春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神情颇为古怪,思忖了片刻,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厉大爷和穆姑娘出手教训了蒲本叔侄,这一家子王八蛋心怀畏惧,必定不敢再与咱们为难。好事,真是一件大好事。”
厉秋风见叶逢春神情尴尬,心中雪亮,暗想蒲本叔侄只盼着咱们尽早离开,多半在庄中不会对咱们下毒手。如此一来,叶逢春无法与蒲本叔侄翻脸,借通海和尚一伙人之手除掉蒲本叔侄,有碍他吞并白莲山庄的大计。白莲山庄归谁所有,与我和慕容姑娘无关,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尽早离开这里,说不得只好让叶逢春打消吞并白莲山庄的主意,想法子早日回到码头。
厉秋风思忖之际,见叶逢春脸色越发难看,如丧考妣,正想安抚他几句,只听叶逢春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在下不敢欺瞒两位,自从来到白莲山庄之后,看到这里易守难攻,乃是一处难得的洞天福地,在下起了贪婪之心,想要将白莲山庄夺为已有。这两日在下一直撺掇通海和尚与蒲本叔侄内讧,想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利令智昏之下,险些耽误了厉大爷和穆姑娘的大事,在下着实该死。”
叶逢春说到这里,向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揖到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此前私下谈论过叶逢春想要吞并白莲山庄之事,对他如此贪婪都是十分鄙夷,但是两人没有想到叶逢春竟然自承其事,心中都有一些惊讶,不由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一些古怪。片刻之后,厉秋风沉声说道:“白莲山庄确实是一处洞天福地,叶大掌柜觊觎此地,却也并不稀奇。我看蒲本玉良对白莲山庄虎视眈眈,必欲夺之而后快,而庄主夫人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一位什么样的厉害人物。至于通海和尚和白莲山庄庄主一伙,显然眼下已经落了下风,这才想要借助咱们来与蒲本叔侄对抗。这两伙人勾心斗角,想来都不是好人。叶先生要从这两伙人手中夺得白莲山庄,只要不滥杀无辜,有违江湖道义,厉某和穆姑娘也不会横加干涉。”M..
叶逢春知道厉秋风极富智计,此前说话之时,隐约有警告自己之意。今日听说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与蒲本叔侄起了冲突,叶逢春心中惊骇,担心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已经知道自己要夺取白莲山庄的企图,如此一来,必定猜忌自己太过贪婪,对自己心生忌恨,自己不只无法夺取白莲山庄,反倒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得罪得狠了,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叶逢春是一个果断之人,权衡利害之后,索性将自己的心思尽数说了出来,好让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不会猜忌自己另有所图,方能保得自己性命无忧。
果不其然,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叶逢春说完之后,以为叶逢春自承其事,对二人并未藏私,对此人的鄙视和猜忌登时消散了大半。厉秋风出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