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和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贫僧虽然不像此前那般缚手缚脚,不过碍着庄主夫人的面子,其实并不想与蒲本佐、蒲本佑这伙奸贼大打出手。只是这伙奸贼太过猖狂,不分青红皂白便即挥舞刀枪冲了过来,贫僧为了自保,只得下令众庄丁挥刀迎敌。寿王府的武士确实厉害,冲杀之际进退有序,一看便知是精锐军士,若是混战起来,众庄丁非得吃大亏不可。贫僧不能让庄丁白白送死,便即一马挡先,挡在众庄丁身前,与众武士厮杀起来。贫僧的武艺并不高明,好在众武士虽然彪悍,却没有练过厉害武功,贫僧避实就虚,接二连三打倒了七八名武士。剩下的武士心生忌惮,不敢再像此前那般嚣张,纷纷向后退去。众庄丁见此情形,士气大振,纷纷挥刀抢上前去,要与众武士拼一个你死我活。
“众武士乱了阵脚,眼看着贫僧带着众庄丁冲了过去,越发畏惧,一边挥舞刀枪抵挡,一边向后退走。蒲本佐和蒲本佑这两个混帐王八蛋原本以为仗着寿王府众武士之力,能将咱们打得落荒而逃,没想到形势逆转,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躲在众武士身后,不住向后退去。眨眼之间,贫僧带着众庄丁又打倒了五六名武士,将蒲本佐这伙奸贼又逼退了十余丈。
“贫僧见此情形,暗想将这伙奸贼打散之后,可以借口搜寻挑衅的武士,搜检各间屋子,看看蒲本玉良这伙奸贼有何阴谋。便在此时,忽听一阵砰砰大响,眼前白烟弥散,似乎有什么东西直向贫僧面门飞了过来。贫僧心中大惊,百忙之中不及多想,身子向右急闪,想要避开飞过来的东西。电光石火之间,贫僧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左肩肩头,整条左臂瞬间疼痛钻心,再也举不起来了。而且身边响起了数声凄厉的惨叫声,却是三四名庄丁被飞来的东西打中了,纷纷丢下大刀,有的双手捂脸,有的疼得弯下了腰,眨眼之间,便有四五名庄丁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贫僧心中惊骇,顾不上察看左肩伤势,带着众庄丁向后急退。其时贫僧已经知道敌人用了厉害暗器,若是还要莽撞冲杀,非得尽数死在敌人手中不可,须得避开敌人的锋芒,再图击败敌人。待到退出数丈之后,对面又响起一阵砰砰厉响,贫僧知道情形不妙,恰好看到地上躺着一名受伤的寿王府武士,心中一动,右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当他挡在自己身前。便在此时,似乎有无数细小的沙粒激飞而至,尽数打在被贫僧举在身前的那名武士的脸上身上。只听那名武士长声惨叫,身子不住扭动颤抖,模样甚是诡异。同时身边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又有数名庄丁摔倒在地上。
“贫僧见此情形,心中又惊又怒,一边用那名武士挡在身前,一边大声下令,要众庄丁抓起躺在地上的受伤武士抵挡敌人射来的暗器。众庄丁这才醒悟过来,争抢着将躺在地上的七八名武士扯了起来,抓着他们挡在身前,使之成为自己和同伴的肉盾。
“贫僧躲在那名武士的身后,偷眼向前望去,只见寿王府的武士已经列成阵势,手中刀枪耀眼,甚是彪悍。而在这伙武士身后,伸出五六根黑色铁管,指向贫僧及一众庄丁。贫僧虽然见识浅陋,却也听说世间有一种厉害兵器叫作火铳,能够发射铁丸,当者立死,比弓箭还要厉害得多。没想到寿王府武士竟然持有这种杀人利器,着实出乎贫僧的意料之外。
“其时贫僧和众庄丁胁持了八九名寿王府的武士做了肉盾,对面的武士投鼠忌器,一时之间不敢用火铳攻击。贫僧带着众庄丁缓缓后退,打算先逃出宅院再作计较。便在此时,只听左右两侧发出噼哩啪啦一阵响,却是左右厢房的窗户齐齐打开,从十几扇窗户中又伸出来十几支火铳,铳口对准了贫僧和众庄丁。贫僧见此情形,不由暗暗叫苦,心想咱们虽然抓了八九名武士当作肉盾,但是这些肉盾只能用来遮挡从身前飞来的铁丸,若是埋伏在左右厢房中的寿王府武士发射火铳,贫僧等人顾此失彼,非得死在铳口之下不可。
“先前混战之时,蒲本佐和蒲本佑眼看着寿王府一众武士仓皇后退,登时吓破了胆,躲在众武士身后拼命逃走,此时看到贫僧带着众庄丁败退,立时耀武扬威起来,站在众武士身后指手划脚,甚是威风,甚至不顾被贫僧抓在手中的武士性命,要众武士发射火铳,将贫僧并一众庄丁尽数杀死。”
通海和尚说到这里,双目圆睁,直欲喷出火来,想来恨蒲本佐和蒲本佑兄弟入骨。慕容丹砚却是大为不屑,暗想这个和尚太过没用!蒲本佐一伙奸贼只用了十几支火铳,便将他和一众庄丁打得狼狈不堪。当日厉大哥在虎头岩下与京师三大营的神机营对阵,面对无数火铳、火箭,还有许多大炮,仍然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二者相比,高下立判。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通海和尚接着说道:“贫僧眼见情势不妙,喝令抓住寿王府武士的庄丁围成一圈,以手中的武士为肉盾,将其余庄丁护在中间,缓缓向宅院大门退去。蒲本佐和蒲本佑兄弟见贫僧等人向门口退走,尖声叫骂,喝令众武士立时发射火铳,不许放过贫僧等人。可是手持火铳的寿王府武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发射火铳打死同伴。贫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