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书生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昨日茅某顾虑太多,这才没有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叶大掌柜知道,才会让叶大掌柜对茅某心生猜忌。今日茅某绝对不会再犯这等过失,叶大掌柜有话尽管说便是。”
叶逢春眯缝着眼睛看着茅书生,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庄主大人如此说话,叶某心中着实不安。按理说庄主大人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叶某不该再追问才是,只是事关生死,叶某不得不如此行事,虽说多少有一些不讲人情,还望庄主大人不要怪罪。”
茅书生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叶大掌柜不必太过客气,有话尽管说便是。”
叶逢春沉吟了片刻,目光自茅书生、通海和尚和三个白衣人脸上一一掠过,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昨日庄主大人和通海大师离开之后不久,宅子外面便有人暗中窥伺。初时叶某还以为是蒲本玉良老贼派来的眼线,并未想到此事与庄主大人有关,可是厉公子提醒叶某,庄主大人高居于明光殿之中,蒲本玉良一伙若是要对叶某不利,除非庄主大人故意放他们通过明光殿,否则寿王府的武士绝对到不了这里。叶某以为厉公子说得甚是,不过其时其地,叶某并不认为庄主大人想要对咱们下毒手,以为庄主大人派人在宅院左近出没,多半是为了保护咱们。没想到啊没想到,昨天晚上贵庄的英雄好汉出手偷袭,连杀叶某手下六名兄弟,随后又将六具尸体盗走,然后由六名杀手假扮成尸体,妄图刺杀厉公子和穆公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厉公子武艺高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六名杀手斩杀,贵庄这些英雄好汉功亏一篑,只能狼狈退走。”
叶逢春说到这里,双眼紧盯着茅书生,嘴角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接着说道:“叶某想请问一句,若不是厉公子大发神威,斩杀了庄主大人手下六名高手,庄主大人是否还会折节屈尊,到这里来与叶某见面?”
茅书生听出叶逢春话中夹枪带棒,处处讥讽,却也并不生气,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叶大掌柜,茅某对天发誓,此事绝对不是茅某所为!叶大掌柜不妨想想,茅某若真有坑害各位之意,昨日何必与叶大掌柜、厉公子见面,费了许多工夫?不如直接派人将这座宅子团团围住,不须大举围攻,困也将各位困死了。”
茅书生话音方落,叶逢春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此计甚妙。不过庄主大人也曾见识过厉公子的武艺,是高是低庄主大人比谁都清楚。贵话有几百名庄丁不假,可是仅凭着这些庄丁,想要将咱们困死在这里,庄主大人以为可能吗?”
茅书生听叶逢春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公子武功了得,茅某亲眼所见,自然不是假的。敝庄能战之士几有七八百人,可是要挑出一个能够与厉公子一争长短之人,那是想也休想。不过厉公子武功再厉害,若是七八百人一起放箭,厉公子自保或许不难,可是要护得叶大掌柜等人周全,只怕绝非易事。”
叶逢春听茅书生如此一说,心中一怔,暗想这个狗贼说得不错。老子原本以为能将他的气势打压下去,使得他方寸大乱,仓皇之下手足无措,极易露出破绽,没想到这个狗贼绵里藏针,明面上看似落了下风,其实丝毫没有畏惧。与这个狗贼打交道,可要处处小心。
叶逢春思忖之际,只听茅书生接着说道:“咱们将话头扯得远了,若是如此掰扯下去,不晓得驴年马月才能将事情说清楚,茅某这就将事情的原委仔细说给叶大掌柜和厉公子知道。就算各位对茅某有千般不满,不妨听茅某说完之后,再责备茅某不迟。”
茅书生说到这里,见叶逢春、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都未说话,这才接着说道:“昨日茅某向各位说过白莲山庄的来历,其中并无假话,只是有一件事情却隐瞒未说。当年白莲教与明教、弥勒教等教派联手反抗鞑子,最后朱元璋得势,在应天府登基坐殿,成了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能够成就大业,白莲教、明教和弥勒教这三大教派居功甚伟,可是朱元璋做了皇帝之后,担心三大教派威胁朱家的江山,不只没有封赏三大教派的教众,反倒对三大教派大开杀戒。朱元璋自已就是白莲教教徒,对三大教派了如指掌,是以他设下了毒计,先将白莲教和明教、弥勒教的首脑人物尽数害死,剩下的寻常教众失了主心骨,即便对朱元璋不满,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明教和弥勒教的教主中了朱元璋的诡计,先后被朱元璋残杀,两教的首脑人物和各分舵的舵主也尽数被杀,虽然还有不少明教弟子和弥勒教教众逃出生天,但是教主和教中的首脑人物被杀得干干净净,这些漏网之鱼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朱元璋击垮了明教和弥勒教,但是白莲教教主和许多首脑人物却活了下来。这是因为白莲教教主一向由茅家族长出任,朱元璋得势之初,已经有白莲教中的首脑人物看出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自己做皇帝,绝对不会臣服于白莲教教主,是以这些首脑人物纠集了许多教中的长老和忠于茅家的教众,不惜甘冒奇险,渡过汪洋大海,一直逃到了扶桑国,试图躲过朱元璋的追杀。后来朱元璋与三大教派翻脸,杀戮三大教派的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