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本佐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不过他毕竟要比蒲本玉良年轻了二十多岁,力气要比蒲本玉良大许多,但是蒲本佐压根没有想到蒲本玉良会对自己下手,是以没有丝毫防备,被蒲本玉良抢开之后,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直向前扑了过去。此时恰好那个火球飞了过来,不偏不移地砸到了他的脸上,只听“轰”的一声响,火球砸中蒲本佐的脸上之后,瞬间炸裂开来,几乎将蒲本佐的脑袋和上半身尽数裹在了其中。此时蒲本佐像极了一个长出了双腿的大火球,双手胡乱挥舞,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闯乱撞,不住发出惨叫声,其间还夹杂着扶桑话,想来正在大声呼救。此时蒲本玉良和一众寿王府的武士已经仓皇后退,哪里还顾得上去救助蒲本佐?眨眼之间,蒲本佐身边变得一片空旷,只能看到一个大火球越烧越旺。初时蒲本佐的呼救声还算得上清楚,到得后来呼救声变得越来越弱,最后终不可闻。只见大火球越烧越旺,突然之间蒲本佐的双腿一软,登时跪到了地上,大火瞬间将他整个身子吞噬。众人嗅到一股极难闻的焦糊味道,许多人皱起了眉头,悄悄用手捂住了鼻子。
蒲本玉良眼看着蒲本佐惨死于大火之中,心中又惊又怒,指着茅书生破口大骂。只是他骂人之时用的是扶桑话,慕容丹砚听不懂他在骂些什么,不过看到蒲本玉良面孔扭曲,嚣张跋扈的模样,想来不是什么好话。慕容丹砚冷眼旁观,眼看着蒲本玉良让蒲本佐做了自己的替死鬼,此时却又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蒲本玉良越发鄙视,暗想这个老贼虽然可恶,不过他毕竟是寿王的亲信,按理说应当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可是蒲本佐毙命之后,这个老贼立时乱了方寸,竟然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吵吵嚷嚷,着实让人耻笑。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正想出言讥讽蒲本玉良,可是蓦然间想起一事,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处,急忙转头望向茅书生。只见茅书生右手握着那支圆筒,一脸倨傲的神情,双眼盯着蒲本玉良,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惊恐不安,暗想方才茅书生明明已经吓得呆若木鸡,连话都说不出来,后来他被蒲本佐激怒,挥刀向蒲本佐冲了过去,若不是厉大哥出手相救,他早已死在寿王府武士手中的火铳之下。可是眨眼之间,他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不晓得从哪里拿出一支古怪暗器,将蒲本佐活活烧死,以威力而论,这支圆筒比寿王府武士手中的火铳也差不到哪里去。看茅书生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的沮丧失望?难道此人扮猪吃老虎,一直在咱们面前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想要故意欺骗咱们不成?!
慕容丹砚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之所以屡次吃亏,那是因为她的江湖阅历太少,自然无法与余长远、假马东青等奸诈之人相比。加上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一向心高气傲,不屑使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付敌人,是以有时略显愚蠢和莽撞。此时她仔细推想茅书生此前的言行,立时察觉此人绝非一个遇到挫败便即意志消沉之辈,否则又怎么能在扶桑国朝廷呼风唤雨,建起这样一座偌大的白莲山庄?以茅书生的智计,手下既有茅家一族的子弟供他驱使,又有白莲教教徒助他一臂之力,要对付蒲本玉良叔侄一伙,虽然不能说易如反掌,却也并非难事。但是此人偏偏隐忍不发,直到此时才突然站出来反击,必定有极大的图谋。不过眼下蒲本玉良带着寿王府的武士倾巢而出,将咱们困在洞室之中,茅书生孤立无援,处境困窘,若说他故意将蒲本玉良一伙引诱到此处,却又不像。这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眼下着实无法猜测。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蒲本玉良兀自向着茅书生破口大骂,而茅书生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蒲本玉良说上十句话,他只用一两句应付,气得蒲本玉良暴跳如雷。在慕容丹砚看来,茅书生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将蒲本玉良玩弄于股掌之中。到得后来,蒲本玉良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起来,不似此前那般嚣张。茅书生一脸得意的神情,目光中尽是讥讽嘲笑之意。
蒲本玉良破口大骂之时,厉秋风兀自在与五名寿王府武士缠斗。虽然周遭情形大变,但是五名武士压根没有住手,手中大刀寒光闪耀,不断向厉秋风周身要害砍去。厉秋风在五柄大刀之间穿梭来去,数次险些被钢刀砍中,早已是险象环生。是以慕容丹砚初时看着蒲本玉良与茅书生说话,可是看到厉秋风被五名寿王府武士逼迫得如此狼狈,心中焦急,再也顾不得蒲本玉良与茅书生斗嘴,转头盯着厉秋风与寿王府武士缠斗,心中念头急转,苦思对付敌人的法子。只是眼下情形诡异,不晓得茅书生到底有何打算,慕容丹砚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慕容丹砚正在焦急不安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她心中一惊,暗想洞室之中怎么会有人吹响号角?正要转头寻找号角声来自何方,只听得脚步声响起,随即从洞室的几座洞口中不断有白衣人冲了出来。这些白衣人手中执刀握枪,还有人背着强弓,冲出洞口之后便即向左右散开,手中刀枪并举,虎视眈眈地对准了蒲本玉良和寿王府武士。待到最后一名白衣人冲出之后,冲进洞室内的白衣人足有三百余人,原本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