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听厉秋风说得头头是道,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便在这时,只听得远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三人急忙转头望去,只见池田家的军士在那名骑马的武官带领之下,又向哲别等人逼近。只是此次众军士不只前行之时慢了许多,而且许多军士手执盾牌,护住了自己和同伴。如此一来,就算哲别一伙箭术高超,也极难像先前那样将他们射杀。
叶逢春见池田家的军士步步逼近,心中念头急转,暗想厉百户虽然说得甚有道理,不过眼下无法断定哲别一伙和池田家是同伙。而且就算这两伙王八蛋都是寿王请来对付茅书生的帮手,眼下他们却都不知道对方是同伙,只想着将对方杀得干干净净。池田家人多势众,哲别这伙臭鞑子虽然骁勇善战,最后仍然难逃一死。咱们站在哲别一伙身后,池田家必定以为咱们与哲别是同党,待到他们将这些臭鞑子杀光之后,便会对咱们大举围攻。虽然厉百户和穆丫头武艺高强,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几千人一起围了上来,就算厉百户和穆丫头武功再厉害,也无法抵挡池田家军士的围攻。到了那时,这两人多半会施展轻功逃之夭夭,将老子和这些猴崽子丢在这里,任由池田家的军士虐杀。
念及此处,叶逢春心中焦急,一心想要唆使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将哲别一伙杀掉,再想法子骗过池田家的首脑人物,从这里远远逃开。可是仓促之间他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眼看着池田家的兵马步步逼近,急得他心急如焚,脸色铁青。最后叶逢春将牙一咬,暗想到了生死关头,老子也顾不得再与厉百户和穆丫头多说废话,索性带着猴崽子们钻进雪洞,逃回山里,而且离开雪洞之时,想法子将雪洞堵塞。如此一来,池田家被积雪隔在山外,无法追杀咱们。老子便可以带着猴崽子们另寻道路逃出山外。就算找不到出山的道路,大不了咱们在山里躲藏几个月,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翻山越岭逃回松鹤楼。不过池田家坑害老子这笔账须得牢牢记住,待到老子躲过这次劫难之后,必定要想法子报复池田家。
叶逢春思忖之际,池田家的军士在那名骑在马上的武官带领下,又向前走出了十余丈,离着哲别一伙只有六十余丈。众军士方才见识过哲别一伙弓箭的厉害,此刻离着哲别一伙近了许多,是以走起路来越发小心翼翼,一个个将大半个身子躲藏在盾牌背后,唯恐哲别一伙又以弓箭袭击。那名武官骑在马上,头戴铁盔,身穿皮甲,右手提着大刀,一眼望去甚是威武。叶逢春见这名武官骑马走在众军士前面,又不用盾牌防身,暗想老子听说池田家家主池田骏不只智计超群,城府极深,而且弓马娴熟,武艺了得。只是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平庸之辈,整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醉生梦死,成不了什么大器。若不是池田骏苦苦支撑,家臣之中又有几位厉害人物,只怕池田家早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大名灭了。池田骏为了保存池田家的血脉和荣华富贵,不得不扶助嫡长子池田一昭上位,只是老子曾经听在松鹤楼喝酒狎妓的客人说过,池田一昭与他几个弟弟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胸无大志不说,身子也被酒色淘空了,连战马都不敢骑。是以此次率领兵马前来围攻哲别一伙的池田家主将虽然是池田一昭,但是率领池田家军士征战的这名武官绝对不是池田一昭,多半是池田家的一位骁将。看此人方才临危不惧的模样,确实是一位厉害人物。这人统领池田家军士对付哲别一伙,这些臭鞑子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念及此处,叶逢春心中越发焦急,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俱都紧盯着步步逼近的池田家军士,他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开了数丈,到了堵塞山谷的雪壁近前,这才停了下来,向着两名伙计头目招了招手。两名伙计头目心领神会,悄悄走到叶逢春面前。叶逢春压低了声音说道:“给老子听好了!一旦对面那些狗贼杀到近前,这些臭鞑子十有八九抵挡不住,咱们须得早做打算,免得死在乱军之中。”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你们各自吩咐手下的猴崽子们,到时老子一时令下,立时钻进雪洞,逃回到山里避祸。待到逃出雪洞之后,立时想法子将雪洞弄塌,断绝通道,使得这些王八蛋无法追杀咱们。”
两名伙计头目听叶逢春说完之后,心中惊骇,只是两人向来对叶逢春惟命是从,此时虽然心中惊疑不定,却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得点头称是。一名伙计头目提心吊胆地问道:“咱们逃入雪洞,是否要知会厉大爷和穆姑娘?”
叶逢春将脸一沉,小声说道:“你这个王八蛋只须带着猴崽子们逃走便可,其他事情少他娘的给老子插手!”
那名伙计头目见叶逢春脸色难看,目露凶光,吓得魂飞魄散,急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这就去告知手下的兄弟,还望大掌柜大人有大量,不必因为此事生小人的气。”
叶逢春哼了一声,连话也不想多说,只是一脸厌烦地摆了摆手。两名伙计头目如蒙大赦,向着叶逢春拱手施礼,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叶逢春看着两名伙计头目的背影,暗想姓厉的小子不晓得吃错了哪副药,铁了心要帮着臭鞑子对付池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