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施君的这份礼物,郑清是有心拒绝的。
奈何那串珠子实在是太漂亮了,而且珠串间流淌的魔力波动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只是捧在手里,就让人心旷神怡,很难想象戴一整天的心情。
这些大巫师实在是太会玩弄魔法了。
当然,对于苏施君口中‘厉害一点儿’的形容词,郑清保持谨慎信任,打算抽时间试验一下,免得重蹈他用符枪重伤瑟普拉诺的故事。
男巫心底闪过这些念头,只是稍稍犹豫了这么几秒钟,办公桌后的女巫就用一句话,堵住了他‘想’还回礼物的打算。
“这串珠子你要是用坏了,还可以找我拿新的。”苏施君从抽屉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凑到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瞄了男生一眼:“但如果你把它弄丢,或者藏起来不敢戴……还记得上次我是怎么惩罚你的吗?”
咔嚓。
她把那颗糖咬的粉碎。
郑清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事实上,当他听到‘惩罚’两个字时,就瞬间回忆起上周一来到这间办公室的经历。
当时苏施君也在吃棒棒糖。
不,她当时吃的是糖人——只不过她咬碎的虽然是糖人,却让郑清有种她把自己连皮带骨吃进了肚子里的感觉。
只是点滴回忆,就让郑清感觉自己脑袋再次冒起了烟。
“哦,还有,前段时间你跟你的影子聊过关于二维进化的经历了,对吧?”
苏施君似乎真的只是找他闲聊,每个话题之间好像都没有什么联系,显得非常跳跃:“聊天记录尽快整理好交给我……”
如果她不提醒,郑清险些忘了她还是自己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
“哦哦,已经整理好了!”
男生顿时想起自己昨天刚刚润色完的材料,连忙从灰布袋里掏出来,恭恭敬敬递给女巫:“……接下来的任务呢?”
“接下来?”
苏施君眼神微妙的看着他:“接下来我把论文准备好后,你在上面签个字。当然,在最终答辩前,我会给你充分时间消化理解的……毕竟它是你的毕业论文。”
所以说,人对尴尬的抗性也是可以提高的。
从进门到现在,郑清已经连续体验了两次‘冒烟’级别的尴尬情绪,以至于当苏施君提及署名论文这种让人很难为情的事情时,他反而情绪稳定,脸连红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听女巫提及影子猫,郑清立刻想起昨天晚上的猫果树,想到影子猫离开前的威胁,不由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苏美人的表情。
美人如画,表情平静。
“唔,猫十三……就是我那个影子,昨天说要来拜访你……”他试探着问了一下。
苏施君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来了,昨天晚饭后来园子里溜达了一圈,跟咚咚玩儿了一会儿……据它说有只小白猫生了一只漂亮的小白猫,是真的吗?”
听女巫前面的回答,郑清刚悄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后面一句话,就让他松的气憋在嗓子眼儿里,只恨昨晚手软,没有赏那碎嘴猫一颗血符弹。
“假的!”
他的声音因为迫切显得格外响亮:“那只小白猫没有生小白猫,小白猫是变形术变的,我的意思是,你说的‘生出来的那只小白猫’是变形术变的……”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被他解释的手忙脚乱,格外复杂。
苏施君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笔,似乎觉得很好玩。
直到男生闭嘴,她才不慌不忙开口:“你不用急着解释……就算多生一个小白猫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都是成年人,嗯,成年猫了,而且又不是养不起。咚咚多个妹妹或者弟弟不是坏事,平时可以陪她一起玩,总比你给她的那条灰扑扑的狗子要强许多……唔,说到那条狗子,昨天它跑去哪里了,吃午饭的时候都没看到它。”
一番话,几乎每一句郑清都想吐槽。
但那些解释与分辩的内容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之后,最终他只能含糊的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毛豆吗?不清楚……大概出去顽了吧,它一向很调皮的。”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涉及某个立场微妙的古老者,他拿不准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女巫,只能在心底为狗子说了句抱歉。
“这样吗?”
女巫瞄了他一眼,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没出事就好,它跑出去那会儿,贝塔镇冒出来一条大蛇,我差点以为它被蛇吃掉了。”
郑清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耳朵。
“听说昨天因为那条大蛇,月下议会还举行了高阶巫师的紧急会议?”他想起不久前胖巫师嚼着鸡米花告诉他的话,突然有些怀疑吃午饭的时候苏施君是不是在布吉岛,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们在哪里开的会?”
苏施君指尖转着肩头的发梢,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在月下古堡,可以走时钟通道……不过你说昨天因为那条大蛇开会,并不准确。实际上,高阶巫师的紧急会议是在那条大蛇出来之前就召集了……只能说,命运的神奇远远超过我们这些小巫师的理解范畴。”
你这样的大巫师都自称‘小巫师’,那我们这样连注册巫师都不是的,该怎么说?微型巫师?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