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鹦鹉扑闪着翅膀,带着一伙新人向走廊深处拐去。
一边飞,一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这一整座楼都是校工委办公室,老生们全知道。”
“只不过楼里面细分着许多不同职能的办公室。如果你在前台不问清楚,我们没办法带你们去合适的地方。”
“你们就是办公室前台?”张季信忍不住插口问道。
“怎么,看不起鸟?!”大鹦鹉落在郑清肩膀上,歪着脑袋横了红脸男生一眼。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前台应该安排两三个学生给你们打下手。”郑清连忙圆场。
“嗯,会说话!”大鹦鹉挥着翅膀拍了拍郑清脑袋,老气横秋的夸赞道:“前台的确还有个小姑娘给我们帮忙,只不过今天有事没在。”
众人恍然。
走廊中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影。
新人们在鹦鹉的指引下经过一扇扇紧闭的木门,门楣处悬挂的铜牌上镌刻着这些木门的主人。
卫生督查办公室、综合档案管理办公室、校刊校报管理办公室、社团联合会办公室、学生会事务办公室等等等等。
一个个办公室的铭牌从郑清眼前掠过,令他目不暇接。
“这栋楼里有多少个办公室?”看着两侧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门牌,郑清忍不住侧过脸,问肩膀上的大鹦鹉。
也许觉得蹲在肩膀上比拍着翅膀飞来飞去更省力,这只大鹦鹉落在郑清肩膀后就赖着不动了。
“太多了,两支翅膀也数不清!”大鹦鹉抬起一只翅膀,感慨道:“一层是校工委内务委员会的办公区域;二层是外务委员会办公区;三层是安全事务委员会的办公区。每一个委员会都下辖十几个职能办公室。”
“就算是走廊里巡逻的那些无头骑士也说不清每层有几个办公室当然,它们已经没有脑袋了,想说也说不出来,嘎嘎嘎嘎。”
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鹦鹉扑棱着翅膀,嘎嘎大笑了两声。
队伍中间的林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一阵冷风从新人们身边掠过。
郑清勉强笑了两声,惊恐的打量着四周,唯恐鹦鹉嘴里的无头骑士突兀出现在眼前。
大鹦鹉似乎没有觉察队伍中变的有些压抑的气氛,依然用欢快的语调继续解说:
“这些办公室变来变去,没个准信。”
“比如前几天,一层就把临钟湖鱼人保留地办公室合并到三层的校内安全事务办公室了因为这几年随着鱼人数量的上升,越境鱼人伤人事件时有发生,内务委员会认为这是安全委员会的责任。”
“还有,每次月下议会选举后,二楼的外务委员会都会根据议会席位变动,增减相应办公室。”
“所以说,这个数字没准。”
“到了!你们需要在这里报道。”鹦鹉拍打着翅膀,从郑清肩头离开,来到一扇木门前,抓着门楣,重重叨了两下黄铜铭牌。
铜牌表面坑坑洼洼,上面阴刻着七个黑色小篆:第一行政办公室。
“咚!咚!咚!”
鹦鹉用尖锐的圆喙啄着铭牌。
“听到了!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你轻点!这是这个月最后一块牌子了,叨坏后勤那边不给发新的。”
深红色的木门豁然打开,将门口的新生吓了一跳。
“跟上!”大鹦鹉拍打着翅膀,率先飞了进去。
几个新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屋内的光线非常充足,与走廊里那黑暗压抑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门后没有人,目之所及是一排排银灰色的金属档案柜。柜子很高,与屋顶之间几乎没有留下空隙。
这些柜子排着整齐的队列,每一列看上去都数以百计。
面向房门的柜壁上,挂着一个个明黄色的号牌,从左向右,按一号、二号、一直排序到九号。
鹦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深处,郑清只能听到它拍打翅膀发出的回音。
走进办公室的几个人犹豫着,停下脚步。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重重的关闭。
新人们又被吓了一跳。
“顺着一号与二号件柜间的过道向后走。”一个声音从办公室深处传来:“往前走就行。”
与隔着门相比,这个声音显得清晰了许多:
“路过陈列柜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惊醒那群磨人的小妖精。”
郑清很快就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过道深处的件柜上,多了一些橱窗。透明的玻璃橱窗内,放置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有些陈列品还能分辨出具体形态,比如用蛇尾做头发的小丑面具、色块斑驳的油画、脏兮兮的铜壶、生锈的匕首、嵌着绿宝石的黄铜戒指、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