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根据可靠消息,阿尔法学院部分学生可能会在近期挑起与九有学院学生之间的正面冲突,学校是否打算对此进行直接干预。”助教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压抑的办公室里,让漂浮在天花板下的烟气荡起层层涟漪。
“还是就这么看着吧。”
姚教授坐在办公桌后,咬着烟斗,任凭一片浓郁的烟气将他的脑袋笼在其中,仿佛一个无头幽灵似的。
一夜未睡让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他的语气却一如既往,非常坚定:“正事在即,没有时间给他们的小气球慢慢放气了就像一个疖子,熟透了自然可以挤掉脓水,没熟透,也可以开刀引流。”
“总有一些学生,考试成绩差,怪考试制度不好;违反校规被罚,怪学校制度不好;吃的饭盐少了,怪食堂制度不好。总之一切都是制度问题。”
“他们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第一大学是一所大学,不是一个保姆,我们不能为他们解决所有的问题。所以,这一次就让他们闹吧,闹完还可以清净一点,免得给后面的计划惹出不必要的变数。”
站在办公桌前的,是几位身份各异的巫师,其中既有教授联席会议的委员李奇黄教授,也有助教团的团长张羽,还有校工委负责安全事务的灰袍巫师可以说,除了学生之外,第一大学所有主要势力的代表此刻都集中在了老姚的办公室。
虽然大家早已知晓了这位九有学院院长大人的态度,但此刻听他明确无误的说出来,还是有人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但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李教授轻声提醒道:“老易那边已经反复沟通过,这段时间学校内外因果线已经是一团乱麻,什么都看不清正所谓动极者,镇之以静;阴亢者,胜之以阳,面对学校内外蠢蠢欲动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啊。”
末了,他又加重语气,补充了一句:“镇之以静,群情自安。”
“一动不如一静,”老姚咀嚼着这个词,片刻,忽然一笑,抬手驱散面前的烟气,然后伸手从笔架上拿起一支毛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一个净字。
他抬起头看了李教授一眼,解释道:“确实,一动不如一净,此净远胜于静。我知道你专业所见,讲究动极者需镇之静,但现在锅中太沸,已经静不下来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助教团的张羽,补充道:“我记得助教团前些日子通过各种途径,想让那些学生安分一点连七宗罪里那些小鬼都撵上去了,结果还是没有效果,对吧?”
张羽立刻低下头,回答道:“是的。目前而言,没有任何一个学生社团可以安抚两所学院学生们的情绪。”
老姚点点头,将手中的毛笔重新搁在笔架上,十指交叉,身子向后仰了仰,伸了个懒腰,叹息道:“所以,就由他们闹吧,撒撒心底的郁气,大家都舒服。”
“即便有可能出现学生伤亡?”李教授加重语气反问道。
姚教授后仰的身子僵硬了几秒。
然后他缓缓收回胳膊,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到窗边。
“呼啦!”
窗帘拉开,窗户打开。
清晨的凉气争先恐后的涌入这间气氛压抑的办公室,清新的空气、明亮的阳光,同样迅速的取代了灯火虫与盘旋在办公室天花板下的烟气。
姚教授咬着烟斗,眯着眼,看向临钟湖所在的方向,那里有一座湖心的小白塔。
教授看了半晌,才低声回答道:
“是的,即便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当九有学院的院长大人推开窗户,看向临钟湖畔的时候。衔尾蛇队的占卜师,来自亚特拉斯的琥珀同学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倏然回头,看向办公楼所在的方向。
“有情况?”安德鲁作为队队长,对于自家队员的情况自然格外敏感,察觉到琥珀的动作后立刻开口问道。
队其他成员也齐刷刷看向穿着黄袍子的占卜师。
琥珀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情绪,半晌才低声回答道:“刚刚有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来自学校的恶意但这不可能。学校如果对我们有恶意,我们不可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而且,理论上,在这座校园里,我不应该感受到那些异常。”
言外之意,现在的大环境已经糟糕到占卜师可能随时会出现错觉了。
这个回答丝毫没有解决同伴们的困惑,反而让大家更加不安。衔尾蛇队的其他两位手不约而同的看向安德鲁,期望他们的队长能够得出可靠的结论。
泰勒家的年轻狼人攥着拳头,在半空中挥了挥,手指上的魔法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怕啥?我们又不会在学府里呆太久,”安德鲁泰勒的声音听上去信心十足:“等一下伊势尼上岸后,我们直接带着他抄近路回阿尔法堡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一席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当然,更让大家信服的,可能是泰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