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夫君费心,些许小仇我当场就报了。”
见他们将“为夫”“夫君”之词诉之于口,天佑自觉再无劝说必要,于是唱喏后径直告退。
谈话间,天河瀑布已至尽头,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碧玉所雕的巨大南天门及整个天庭尽数映入水军眼底,金光闪闪,玉色昭昭,三十六天宫,七十二宝殿呈天罡地煞之数纵横排列,气势磅礴、威风凛凛,本已足够雄壮的水军在对比之下顿时失色不少。
水军战船并未进入南天门,在门外不远处自行通过一圈后便自行前往天河码头,而天蓬、天佑及符灵则下船向南天门走去。
“怎地?你又不怕玉帝见责了?”天蓬嘲笑他道。
“本帅交友不慎,”天佑道:“同去述职,且看能否替你担当一二罪责。”
“玉帝有旨,”一名似早已等候多时的天将捧着份圣旨迎上,道:“着天蓬元帅及凡女符灵前往进见,天佑元帅即刻返回天河。”
这天将银盔银甲,面色微黄,额生一对小小尖角,未语先笑,视之可亲。
“此事……”方才说出要承担罪责的天佑面色发苦,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凡女?”天蓬诧异道,转脸认真打量符灵一番:“千里眼大约的确瞎了。”
“天蓬,莫以为吾未有顺风耳的本领便不知你在说什么!你可曾听说过读唇语这本领?”南天门旁立着一名眼若铜铃的天将,他厉声朝天蓬叫道,而后被身旁另一名耳如扑扇般的天将拉走。
“勿要闹了,”传旨天将收起圣旨道:“此‘凡女’意指‘从凡间而来的女子’,若在凤族鉴定完之前称她为凤女却又鉴定出不是,则如此称呼她之人将受到惩处。”
“奎宿,陛下心情如何?”被斥退的天佑不甘地问道。
这传旨天将却是西方白虎七宿中的奎木狼,原本不应担传旨之职,大约是玉帝随意点了一人来此送信。
“唔……甚饥饿?”奎木狼道:“吾离开时,陛下正于披香殿用膳,此番圣旨亦是宣天蓬到披香殿见君。”
“如此甚好,”天佑拱手告辞:“天蓬,切记勿要顶撞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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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共七十二宝殿,然为玉帝所用者,仅为其八,其名曰:昭阳、飞翔、增城、合欢、兰林、披香、凤凰、鸳鸯,其中,披香殿为宴饮之所,可容纳约十人列席,除玉帝单独用膳外,多用于招待宴请近臣或表恩德。
“由此可见,陛下对你所做之事大为满意,否则便该在凌霄宝殿问询才是。”奎木狼头前引路之余向天蓬说道。
“唔,多谢奎宿提点。”天蓬点头回应。
“奎宿,汝心悦披香殿侍女中何人?”符灵忽道。
“玉女侍香——唔!”奎木狼猛然双手掩口,惊慌不已。
“呼呼呼,”符灵盯住奎宿:“小女之前便有所疑惑,二十八星宿所居‘斗牛宫’距‘披香殿’如此之远,但为何你却会被玉帝点名传旨,原是私会良人?到何种程度了?”
“不,不……我们两人仍是清白的。”奎宿两手乱摇。
“呵,此话之意,汝欲不清白?”符灵追问道。
“并不欲!”奎木狼急声道,而后又所有迟疑:“……唔,亦不能说不欲。”
“何欲?欲与侍香如何?”凤女续问,周身彩光阵阵。
“吾……吾曾就此事向侍香询过,她说应考虑气氛,顺其自然地——”奎木狼呆呆地道。
“奎宿!”天蓬重重一掌拍在奎木狼肩膀上,打断其叙述:“若吾是汝,便闭口不发一言。”
“夫君真不识趣。”符灵嗔了一声,熄掉五彩光,扯住天蓬大氅,不再与奎宿交谈。
奎木狼满脸皆冷汗,战战兢兢四下观望,生怕隔墙有耳。
眼见披香殿不远,天蓬摇摇头甩下奎木狼,仅留下一句言语。
“身为男儿,便该凡事替女子多想,而非只想自己,若汝听我之建议,便去拜访月老寻求指点,勿到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之时,方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