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七日前。
令人脸红的房间内,散出心脏骤停的一幕。
比风雪还要凉上几分的薄唇,若即若离的停在漂亮耳旁,醇厚的暧昧气息发酵,勾起南栀年一阵悸动的颤栗。
“苪国派来驻守龙渊城的贼寇云筝,与你是何关系?”
正打算给战虚明布菜的南栀年,浑身僵住,狐疑道:“云……筝?臣妾深居闺中,怎会贼寇扯上关系?”
战虚明将一口未动,加了唯有苪国才能采摘到的菟丝果粥放在南栀年眼前:“朕其实也很好奇,按理你是龙渊国未来的皇后,到底出于什么缘由毫无悔意的放弃这个身份。难不成,叛国能得到比皇后更大的利益?”
南栀年听出战虚明语气不对劲儿,目光先是落在粥上,而后令人生怜的噗通跪地,轻晃他腿委屈解释:“圣上,您最近是不是听信了什么风言风语?臣女乃至家族,五代忠臣文官,绝无可能,也没有能力背叛龙渊啊!”
眼前的女子貌似不够了解战虚明,惊天地泣鬼神的惊人理智,可是连花言巧语、搔/首/弄/姿的女皇袭音都是他手下败将。
“朕听闻,那个云筝与你年纪差不多大,模样能力算得上万里挑一。他曾留在龙渊国探听情报时于混混中救过你一命。比起朕这种平日只能耳闻远观,每逢节日才可搭得上一句话,众人恭而敬之,遥不可及跟拜佛求神般的身份,还是像云筝这般唾手可及更真实些。”
纵使南栀年心里将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以从未发生过的表情在镜子前演练了千百遍。奈何,当真正面对战虚明时,在面对居高临下的逼势中,四肢仍旧吓的惊悸不安。
背脊僵直,心底发慌,努力平复情绪面不改色,以哭声掩饰胆虚:“圣上明察,臣女的确与云筝有过一两次交集。可臣女实在担心被混混sao//扰的事传出去,有碍皇家声誉,所以才受到了他的威胁。”
“云筝以死,你自然怎么编都可以。朕就是万万没料到,龙渊国的灭顶之灾竟出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之手。”
说完,战虚明用比剑还要锋利的眸子盯死了南栀年,字字见血:“龙渊国未来皇后通敌祸国,当诛九族。”
三年前,袭音与战虚明打斗坠崖。
当时表面看起来,是因周围拼杀将士形势杂乱无章的驱赶,他们二人被一路被推波助澜打到了崖边。记不清到底是谁脚滑,又或者是谁不注意,反正两人无比恰好的齐齐坠下了深渊。
如今看来,全是蓄谋已久。
也难怪,若是没有内应,他们二人又怎会在与世隔绝的苪国困了三年,被利用了三年?要知道单凭苪国一国之力,怕是不能以极快的速度将孤月、龙渊同时控制。
实在可怖、可恨!
好大的胆子!
似是早就料到有朝一日的后果,也有过最坏的打算,但凡有能转圜的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人,一旦有死做铺垫,也就没什么畏惧了。方才的胆战心惊逐渐放平,苍白的脸色也开始回暖,像是受了天大冤枉:“圣上,定是真正谋划亡灭龙渊之人想将臣女推出去做替死鬼,陷害南族,切莫让凶手得逞。”
哭腔刚落,一沓写了字的凌乱白纸,如暴雪般毫不怜香惜玉砸在南栀年的娇嫩脸上:“灭你九族都是轻的。就算大卸八块辱//尸都不足以慰藉龙渊五十万将士亡魂,更难解朕的心头之恨!”
情信。
南栀年与云筝五年来往的情信。
“朕亲手斩杀那个苪国贼寇城主时,他可是颇为记挂你,为护你,把罪证全都给生生吃了。朕不得不生及时破开他的身,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取出那些被吃下去的罪证。”
然则,战虚明的话并没有再次吓到南栀年,反而悲愤大喊几声冤枉后,又展开新一轮的痛哭。
“朕暂时不会处死你。”
语气不轻不重,怒火平息快到让南栀年粗不急反,听到自己不会死,黑眸重燃希望。
“朕会传令下去,自今夜起,每过两个时辰,就会凌迟一个南族之人。从你父亲南晋风开始,老幼妇孺也逃不掉。”
哭声猛地戛然而止,哀伤的抖如糠筛,楚楚可怜的预要:“圣上……。”
“齐冲,看着她。”战虚明该说的都已说完,没有再撕扯下去的必要。起身上一边的书案前,批阅奏折去了。
齐冲进来后,鄙夷的把南栀年拖到一边问战虚明:“圣上,对罪女是否刑讯逼供?”
目不离字,手中的笔行走如风,语气淡漠:“你看着办。”而后一停,想了想:“动的地方,隐蔽些。”
南栀年被战虚明识破是叛国奸细的事,暂时没外传。难保不排除孤月也有叛国奸细,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仍需要令人议论非非的混乱男女情感关系做遮掩。所以,动刑伤口尽量不暴露在肉眼可以看到的地方。
南栀年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自己风尘仆仆,不远千里而来,原本期待能瞒天过海,重拾曾经尊荣,先前的目的可从长计议。
却难料战虚明与传闻中的嗜好女色完全不一样,他心硬如铁,拒人千里,杜微慎防。若非后宫要好姐妹传递给她的消息有误,她又怎会好端端的自投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