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惹祸端上身。
难不成,后宫中的消息,是有人刻意放给她的?
猝然,五雷轰顶的南栀年究问战虚明:“如此大的棋局,是圣上特意为我布下?”
战虚明自然不会解释废话。
齐冲拿剑指着南栀年:“圣上明鉴,散播出的消息不只你一人收到,但除了后宫的嫔妃,唯有你一人来了孤月,还敢狡辩没有祸国!”
战虚明冥思苦想过,若想如此精巧的策划一场他坠落山崖的意外,除了对苪国国界外地形分外熟悉,还要掌控他交战的位置、时辰、带领哪支队伍,把身边人精准的支出去等等。
孤月自然也同样。
之前,回到龙渊国剿灭苪国军,他故意惩戒了几个不痛不痒官阶的人物,背后真正谋划的人,总会沉不住气的找机会出来试水,探看一场灾难是否真的过去。
当时,若非没有处理云筝,又逐一审过后宫的嫔妃,根源,他真不会往一个女人身上去想。
果不其然,稍微放出点不痛不痒的口风,就有自投罗网的鱼了。
“臣女是太后亲口封的未来皇后,此等荣耀落在世间哪个女子身上,都不会轻易放弃。臣女特来孤月求圣上回心转意,何错之有?”
齐冲可没战虚明那样稳定的情绪,想起自己堂堂镇国将军曾为敌军当门狗的至暗过去,三年来所受的屈辱怒吼:“满口歪理!我深夜值守,曾多次见你与云筝偷偷共乘一辆马车,该当作何解释?”
“栽赃,全是栽赃,定是有人扮做臣女的模样……!”
齐冲没想要眼前的女子如此能言诡辩,死到临头,仍能垂死挣扎,异想天开觉得还能放手一搏,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火冒三尺随手拿起块破抹布塞到南栀年口中,然后五花大绑将人扔到了角落。
四日五夜。
几乎快要奄奄一息的南栀年当真是颇有傲骨,家族亲眷几乎死了大半,仍能冷静自白:“圣上,臣女绝不会认从未做过的事。纵使现在活刮了臣女,臣女也只会说没有通敌。”
她是打定了主意战虚明没有铁证,其实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战虚明最想要的并非南栀年认罪,或者她可歌可泣通敌叛国的理由,而是想弄清龙渊、孤月究竟还有多少内奸,务必尽快铲除。
通过屠杀南族,不难能推断出,针对叛国通敌谋杀一国之君,的的确确是南栀年一人生出异心,其他亲眷完全不知情,完全是被无辜连累。
不过,一来一回间,倒是在袭音践行宴之前,终于探听出个能打破僵局被深藏的秘密。
其实,真正的南栀年早于年幼时病死,眼前的南栀年是南家送人牙子手中,买来眉眼相似的顶替。
要知道,战虚明与南家婚事,是曾经的龙渊皇后,也就是战虚明生母为助父亲巩固政权,亲口订下的娃娃亲。
未来皇后夭亡,南家自然不想将泼天尊荣拱手让人,更不想承担皇家的罪责。情急之下,便斗胆为死去的南栀年,寻了个不知底细的替身。
这就可以理解,南栀年的身世必然与苪国有脱不了的关系。假的父母、假的亲情,通过家族承受灭顶之灾,伪装绝望的薄情,简而推断,她在南家过的并非仅仅不顺心,恐怕带有恨,深海难填的恨。
战虚明压根儿不会信也不会听南栀年胡编乱造,自作聪明。
践行宴时辰到了。君臣二人从园子中回来,端详几乎奄奄一息的南栀年。
“齐冲,给她松绑。”
南栀年以为战虚明信了自己所言,绝望中生出希望,微微睁开虚弱的泪眼凄楚看向他。
“梳妆,随朕去参加天锦帝的践行宴。”
希望一暗:“圣上不是要在孤月皇宫等天锦国主大婚?为何要提前离开?”
战虚明眸锋犀利,凝满审视:“你不想走?”
南栀年猛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臣女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没有愠怒的蹲下,战虚明眼眸落在破烂衣服后的疮痍上,投去看似怜爱心疼的瘆人目光:“好好梳妆一番,勿要让人看出端倪,可能做到?”
背脊发凉,迟钝的,南栀年点点头。
践行宴结束,房门一关。
战虚明坐在书案前,抿了口齐冲刚斟好的茶,用闲聊家常的语气问南栀年:“宴席之上,连头也不抬,是担心殿中的内应暴露身份?”
南栀年很是自觉的跪在地上,看起来比猫还要乖顺:“臣女的眼中只有圣上,自然谁也不会看。”
残忍的冷哼。
“你全家都被朕活剐了,不恨朕,也不伤心,满心思的想着风花雪月。南栀年,是朕小看了你!”
直至袭音大婚前一夜,南栀年这边再也没有进展。战虚明始终觉得钟北尧叛国之事,并非眼前看的那么理由充足,心,愈加惴惴不安。
就算袭音死活不需要他的帮助,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她去送命。
所以,三日前,龙渊大军表面从孤月国边境线上撤离后,分做三股,一股归国除了掩人耳目,准备下一步攻打苪国。一股扮做生活在周边的百姓四散而去,随时等候听令召集。
而第三股……便是去不断骚扰苪国边境线上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