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3)

指尖的茶盏被捏个粉碎。

又不辞而别!

又不辞而别!

战虚明努力调整快要被袭音折磨崩溃的呼吸,嚯的起身,走回她已离开,空荡荡的房中:“可有留下信件,告知去了哪里?”

宋雍摇头:“问过下人,说音儿什么都没带骑马走的。对了……。”抬手拿起一把匕首,直白道:“或许生气走的急,连从不离身的这个都忘记了。”

战虚明目光凝滞,他临离屋子前,分明……。

上次袭音一怒之下的去处,一大部分是战虚明的推力,另一部分是从物资装备上,不难推测她的方向。

可这次,什么都没带。

骑马,并非驾马车。

连唯一能与失忆有所瓜葛的匕首都不要。

她一身重伤,连走路都困难,如此拼了命的不想让人找到,这要他上哪儿猜去。

莫名的,战虚明很是心慌,纵使平日运筹帷幄,以一持万。

同时,一面又去认为,开朗乐观的袭音不至于去走绝路,毕竟两人摩擦数次,她相应的承受力,在他认知中,比寻常女子要刚硬许多。

“此酒,是你俩谁喝的?”

温玉正心惊胆颤的拿着一个酒杯轻嗅。

“可有什么问题?”

话出了口,战虚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记得流云谷与隐灵村庆贺通路那次,两地狂欢,他发现袭音是个酒量大,喝再多都不会上脸的人。

若温玉手中的酒真如袭音所说,浓度高。战虚明认为,即便浓度到顶,也不至于让一个喝酒从不上脸的人,仅仅一杯下肚,皮肤就肉眼看见烧的通红。

他当时情绪全程被袭音牵着走,竟没留意如此大的破绽。

“酒中放了菟丝果,又名宠爱果。食之,其周身散发的气味可惑人宠爱,效果嘛,说白了,就是勾//引。先前我在隐灵村后山就发现两个,那晚,也就是音姑娘与战兄发生不快的那晚,她不眠不休帮我收拾了整夜草药,作为报酬,要走了一颗。知道会用在战兄身上,想不到,她能憋了这么久才用。”

说到这儿,温玉言辞带了点酸楚:“战兄与音姑娘处了也不是一两日,难道不知她是个逼到承受不住,就喜欢走极端的人吗?”

战虚明以为袭音去与温玉谈笑风生,原来就是收拾草药吗!

袭音到底多喜欢走极端。

在隐灵村,为助战虚明实现诺言,让刚刚死里逃生的两人更好的生存下去,上三更雪山独战狼王。

在流云谷,哪怕知道江绵绵因对战虚明心生情愫,各种手段徘徊在他身边,袭音都不曾真正伤害过她,还能放平心态与战虚明里应外合让两地通路,解决百姓温饱,直直忍了一年后,才再欺人太甚中,尽数爆发,一击将她重创到无法生育。

在七绝山,为了尽快实现自己与战虚明的目的,给毫不犹豫陌生之人宋雍挡刀,而后谈笑风生,在其他六位谷主反对声中,低下头日日登山,名义上游山玩水,实则去尽力讨好。虽最后不得不走与宋雍成亲的这条路,战虚明也用前夫的身份努力破了这个局将她解脱,而后袭音再次支招宋雍拜师,尽力与七绝山建立密不可分的关系。然,最后仍改变不了六位山主被操控的滔天敌意。

所以,她落得备受折磨,差点丧命,逼到再无反抗能力的时候,仍能凭一张嘴,拉上大山主的儿子,当垫背。

从前的事,都因战虚明而起,他人推动,让袭音在生死边缘徘徊。

如今,在秀山,难不成,他亲手逼她去死吗?

可他当时回答了她,一声音娘子,都抹不去互为敌人这件事吗?

他已经努力去放下两人失忆前的曾经了。

不过是一段你情我愿的感情,怎就非要你死我亡呢?

莫非,自己说隐晦了,让她又臆想到了别出去?

凤眸地动山摇的凝视温玉。

温玉掂量了下酒壶中剩余的量,又嗅了嗅:“菟丝果酿的酒,估计她只食用一半,常人忍个三五日,也就过去了,可音姑娘现在的体质…….。”然后无意瞥见地上为来得及干涸的血迹。

战虚明当时在袭音脖颈上动手时,用的劲儿很巧,不会有这样大滴的血落下,更不会落到地面。

当下,他全明白了,内心指骨在掌中咯吱响,刚压下去的嗔怒重新爆发,雪白的脸上透着森黑,对许澄意说:“速去牵一匹马来。”

“我同你一起去找,毕竟,她的身子受不了正常男女的……。”温玉说的含蓄,让战虚明先稍等。

然后速去屋中拿了一堆瓶瓶罐罐:“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