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起兵对抗官军,等同于造反的羊容,其下场自然是惨不忍睹的。 羊容本人虽死,但尸体会被车裂,然后弃之于荒野,沦为豺狼虎豹口中的美味。 羊容三族,父族、母族、妻族,所有人也都被贬为官奴,终生饱受劳役之苦。 羊容的事迹,就跟前车之鉴一般,时刻警示着吴国的老世族! 敢于谋逆的人,就要做好落得如同羊容一般的凄惨下场! 不过,羊容之乱,也让庆忌意识到,吴国的封君已经有尾大不掉的势头。 若长此以往,吴国会跟楚国一般,王权难以集中,封君制衡着王权。 这是庆忌绝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各地的封君在封邑内都有着极大的权力,包括征兵权、收缴赋税权、行政权等等,在某种程度上,封君们实际上只需要向君主承担上交一定的赋税,及响应君主的号召的义务而已。 这类似于国中之国的存在,弊端甚多! 庆忌早就想改变吴国的这一现状,将公卿大夫们的封臣制,改为采邑制,让他们只享有享用采邑赋税的权力,而不得插手采邑内的军政大事。 但,这注定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 庆忌不能操之过急,如若不然,下一个羊容就可能蹦跶出来,犯上作乱,给吴国制造不小的祸乱。 此时,处理完羊容的事情后,庆忌又拿出一道竹简,扫视着陛台之下的群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诸卿,这是云阳县令胡阳生前的遗书。” “其内容,莫过于陈情吴国今时之弊政!胡阳料定自己会遭遇不测,而真凶是为羊容。” “然,胡卿高义,坚贞不屈。他以一死警示寡人,警示诸位,警示所有吴人!” “吴国君臣上下,若不能同心戮力,而君臣之间相互猜疑,国君疏远臣子,而臣子阳奉阴违,欺上瞒下。” “如此,则吴国新法定然难以成功,吴国也当无以为继,国势倾颓!” 庆忌举着手中的竹简,慨然道:“二三子,胡卿在遗书中所云,字字句句,尽皆是肺腑之言。寡人受益良多也!” “胡卿所言极是。我吴国的君臣,应当君贤臣明,上下一心,而非互相猜疑!” “胡卿此等大贤,高风亮节,于危难之际尚且忧思社稷,惜为羊容所害,寡人甚痛也!” “彭彭”两声,庆忌的拳头击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喟然长叹道:“社稷失此良臣,若寡人失一臂膀,有锥心之痛矣!” 不得不说,庆忌的演技还是挺不错的,至少眼眶还能湿润,勉强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他的这番表演,不为别的,就是为利用死于非命的胡阳,标榜他的事迹,标榜他的节操,让更多的吴国大臣能效彷胡阳,一心为国,亲民忠君! 说到底,庆忌就是想以此大做文章,将舆论导向自己有利的一方。 这让庆忌觉得自己很是卑鄙。 但,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就吃这一套! 作为庆忌的心腹之臣,典客伯噽更是立马出列,假惺惺的抽噎一声,道:“胡县令之高尚节操,实乃世间少有,真是吾辈之楷模!” “请大王厚葬胡县令,以胡县令为表率。若我吴国人人皆是胡县令那般铁骨铮铮,公忠体国的臣僚,何愁吴国不兴,何愁大事不成?” “善!” 庆忌跟伯噽一唱一和的。 唱双黄! 不得不说,伯噽善于迎合的本事是真的不赖。 庆忌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伯噽就能立马顺杆往上爬,鼎力支持庆忌的主张! 庆忌旋即正色道:“传诏,将胡阳之遗体,以国士之礼厚葬,从重抚恤其妻儿老小,赐金五百,布百匹,绢十匹,并在云阳县建造胡阳的忠烈祠,令国人追悼,延续香火不断!” “大王英明!” 群臣立刻恭维的道。 出了胡阳这样的国之诤臣,庆忌的确是要大肆渲染一下他的事迹,以提升一下吴国官吏的道德水平。 毕竟,在这个时代,德才兼备的人才不少,但真正能做到胡阳这种程度的人才,已经是少之又少的。 对于底层的官吏,庆忌可以容忍他们才干低下一些,但绝不可容忍他们道德败坏,贪赃枉法! 庆忌旋即缓声道:“诸卿,寡人以为,关于我吴国君臣和睦,无有猜疑之事,的确至关重要。” “胡卿之遗书,提醒了寡人!” “是故,寡人欲组建一支宫中宿卫,号‘羽林军’,凡羽林郎者,秩比五十石,皆出自卿大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