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设立登闻鼓(1 / 2)

看着公子熙这般如丧考妣的模样,众人都不禁心有戚戚。

庆忌见状,倍感无语。

公子熙这厮,怕不是在飙演技?

他与晏婴的感情如此之深?

情真意切?

不过,庆忌可以肯定的是,公子熙靠着自己的这一影帝级别的演技,收拢了一大波的人心……

此子有前途!

“晏圉,还请节哀顺变。”

庆忌吊唁了一下故去的晏婴后,又来到其子晏圉的面前,缓声致意道。

“多谢大王。”

此刻的晏圉,披麻戴孝,眼中的泪痕犹在,却还不至于跟公子熙一般,哭得死去活来的。

这倒不是晏圉不够孝顺,而是这种事情,难说。

悲伤至极之人,有时候还未必哭的出来。

晏婴高寿,一直活了八十三岁,这才故去,绝对是寿终正寝。

人家之有丧,哀事也,方追悼之不暇,何有于喜。

而俗有所谓喜丧者,则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

年纪在八九十岁,这样的死者葬礼可谓喜丧。

儿孙们就不会那么悲伤。

公子熙为收拢人心,这般哭泣,倒是让庆忌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这个时代,至少在吴国并没有“喜丧”的说法。

故而在丧葬之事上,作为弟子的公子熙如何哀伤哭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庆忌不会去管。

至于公子鸿、公子恒等吴国的诸公子,凡是被晏婴生前教导过的人,尊师重道的他们,也都在胳膊上绑着白带,以示哀悼之情。

稍微矜持一些的诸公子,都没有如公子熙一般为晏婴哭丧。

“大王,家父生前,曾嘱咐臣丧葬之仪一切从简,以薄葬之,还请大王准许,勿要赏赐丧仪之物……”

闻言,庆忌叹了口气,道:“既是晏子临终之遗愿,寡人自当满足。”

以晏婴的地位,再加上偌大的影响力,庆忌作为国君,赏赐一些丧仪之物,那是必不可少的。

甚至于,庆忌还可能专门为晏婴举行国葬。

只是,以晏婴的为人,又怎会让庆忌这般劳民伤财的为自己举行国葬?

晏婴原本就是一个勤俭节约之人。

晏婴认为,节俭是一个贤人的基本品质。

所以,他对那些富贵骄奢,铺张浪费的人或行为从心底里抱有一种反感……

晏婴从不接受礼物,大到赏邑、住房,小到车马、衣服,都被他辞绝。

不仅如此,晏婴还时常把自己所享的俸禄送给亲戚朋友以及黎庶。

这样的一个晏婴,如何能让人不敬重?

“大王,这是家父生前所言,命臣所书之奏表,当献于大王。家父曰,这是他的最后一道奏表,请大王细细斟酌之。”

晏圉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道奏章,递给庆忌。

当着灵堂,庆忌并没有立刻打开奏表阅览,只是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神色如常。

……

回到滋德殿后,庆忌便打开了晏婴为自己所献上的最后一道奏表——

“……禽兽以力为政,强者犯弱,故日易主。今群去礼,则是禽兽也。”

“群臣以力为政,强者犯弱,而日易主,君将安立矣?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

“广开言路,无所讳忌,而台谏所击不过先朝之人,所非不过先朝之法,正是以水济水……”

“路鼓之设使闾阎之幽悉达于殿陛之上,口庶之贱咸通乎冕旈之前,民无穷而不达,士无冤而不伸。”

“此和气所以畅达,而天地以之而交,治道以之泰也欤……”

洋洋洒洒一千余字,却是晏婴根据吴国当前的吏治,给出了最为中肯的建议。

晏婴入吴,已有十年之久,却只是在做学问,传扬自己的学说。

十年来,对于吴国的政事,晏婴可谓是不闻不问。

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晏婴还能向庆忌提出这样的谏言。

“唉!”

庆忌不禁喟然长叹一声,心中颇为唏嘘。

他知道,晏婴在奏表中所云,皆为实情。

实际上庆忌也已经准备根据吴国现在的这些弊端进行改革,整肃一下吏治,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在两日后的大朝会上,庆忌召集群臣,凡是朝中官秩在六百石以上的公卿大夫,都必须到奉天殿参与朝会。

一般的朝会,不会如此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