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义渠国,应该不缺美人。” 庆忌意味深长的道,“既然义渠君有意与我吴国联姻。” “寡人不求能让义渠君的女儿嫁到吴国,还请义渠君选一个国中最美的女子,嫁给寡人即可。”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术赤暗暗苦笑了一下,只能答应下来了。 和亲? 这对于庆忌而言,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但是庆忌绝不能容忍,用一个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儿去换取国家的和平。 那样的和平,要之何用? 只为一时的苟延残喘吗? 再者说,吴国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吴王,还有一事。” 术赤低着头道。 “何事?” “近年来,西戎诸国,甚至是吴国西南部的羌人部族,皆不太平。” “居心叵测者不少,为维护吴国的边陲安宁,请吴王册封我国君为‘西伯’,领西戎诸国,专断杀伐!” 一听这话,还不等庆忌说话,群臣便激烈反对起来。 这义渠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联姻的事情不成,居然还敢要求庆忌册封他义渠谟为“西伯”? 义渠谟,还真是狼子野心! 庆忌压了压手,示意群臣都稍安勿躁,而后笑吟吟的看着术赤,问道:“义渠君是想做周王季吗?” “不敢。” 术赤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周王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周王季,便是姬历,季是排行,所以称季历。 他是周太王之少子,周文王之父,周武王和周公旦之祖父。 季历接位后,师承古公亶父遗道,笃于行义,领导部落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训练军队,又与商贵族任氏通婚,积极吸收商朝文化,加强政治联系。 在商王朝的支持下,他对周围戎狄部落大动干戈,不断提高军事实力。 商王文丁时,季历受封为“牧师”,成为西方诸侯之长。 后因权重遭忌,被文丁软禁绝食而死。 现在,义渠谟想让庆忌册封自己为“西伯”,可不正是想成为季历吗? “既然义渠君想做西伯,为寡人维护吴国的西陲之安宁,寡人何不成全?” 庆忌缓声道:“计然。” “臣在!” “你即刻替寡人拟一道诏令,册封义渠君为我吴国之西伯,自此之后,可领西戎诸国,专断杀伐。” “大王……” 太宰计然欲言又止,想劝阻一下庆忌,却被庆忌扫了一眼,终究答应了下来。 “多谢吴王!” 术赤不禁喜形于色,连忙向庆忌谢恩。 虽说,他没有能使庆忌嫁一个女儿到义渠国。 但是,庆忌竟然能册封义渠谟为西伯,承认他在西戎诸国中的领导地位,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 夜幕降临。 在太液池附近的一座宫殿当中,仍是灯火通明的一番光景。 已经草拟了一道诏令的计然,带着诏令前来觐见庆忌。 和他一起来到这处宫殿的,还有御史大夫范蠡、御史中丞伯噽、大司马伍子胥、武安君孙武、左丞相文种、右丞相孔丘、大行令阳虎、左司马田穰苴,以及公子鸿、公子章。 这已经相当于一场小型朝会了。 在座的群臣,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在吴国的分量极大。 “父王,儿臣不解。” 公子章皱着眉头道:“父王为何要册封义渠谟为西伯?” “作为西戎八国的诸侯之长,义渠谟在名义上,已经能领导西戎八国。难道父王你就不怕义渠人顺势崛起,对我吴国不利吗?” 闻言,庆忌微微一笑道:“吴章,义渠人已经在对我吴国不利了。” “这……既然如此,父王何故助长义渠人的势力?” 还不等庆忌说话,坐在一边的范蠡便笑吟吟的道:“章公子,我猜,大王是有意为之。” “大王不是文丁,义渠谟也不会是季历。” “凡事可一可二,可再三,义渠人前番送了一件胡服,作为贺礼给大王,本身就是在试探大王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