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率军接管了阳翟城之后,又集中优势兵力,将野王城团团围住,并且还派了韩不信到城外劝降太子庚。 “韩庚!不要再执迷不悟,再造杀孽,导致无谓的伤亡了!” 韩不信苦口婆心的劝道:“武安君奉吴王……不,奉大王之命!封我为韩侯,食邑阳翟一千户,世袭罔替,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我死后,你就是韩侯!我们韩氏世世代代,与大吴休戚与共!” “韩庚,我命令你,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接受和平改编!” “二三子皆可卸甲归田,回归本业,也能效用于军前,建功立业!” 听到这话,再看见城下的韩不信的身影,一时间,包括韩庚在内,野王城里的韩军将士都不由得万念俱灰。 “连国君都降了?我等还为何而战?” “不打了,这仗打下去,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太子,放下武器吧。” 城内的韩军将士,原本就没有太大的战意,士气低落。 眼看着就连作为国君的韩不信都已经投降,他们又何必死战? 那不是在自找没趣吗? 但,韩庚又怎会归降? 他从不认命! 韩庚咬牙切齿的看着劝降自己的韩不信,脸色一阵惨白,却还是大声道:“君父!儿臣正欲死战,君父何故先降?” “这不是陷儿臣于不义,陷三军将士于不义吗?” “君父,儿臣恕难从命!” “今日儿臣要为国而战,流尽最后一滴血!” 闻言,韩不信气急败坏的道:“痴儿!愚蠢!” “韩庚,我以父亲的身份命令你!下来投降!” 不管韩不信如何劝说,韩庚从始至终都未改变过自己要死战的决心。 韩庚环视一周后,看着城头上的韩军将士,语重心长的道:“二三子,现在正是国破家亡,生死攸关之际。” “我韩庚要死战,尔等谁愿跟随?”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毕竟,外边可是吴国的数万虎狼之师,一个个都能打的很。 不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大兵团作战能力,韩军都远不及吴军。 这是战力、武器装备、士气等各方面的全部碾压。 更何况,韩军的士气早就萎靡不振,随着韩不信的归降,所有韩军将士更是一个个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斗志了。 “太子,臣愿随你死战!” “战!算我一个!” “请让小人为太子牵马坠蹬!” “太子,若有来生,小人还愿意为你效劳!” “愿与太子你同生共死!” 这时,还是有相当一部分韩军将士,尤其是韩庚身边的宿卫,愿意跟着他一起去送死的。 明知必死,他们还是愿跟随太子庚出战。 “好!” 韩庚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股悲怆之气,油然而生。 他抽着鼻子,很是欣慰的道:“都是我大韩的好儿郎!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的父母妻儿,韩国的父老乡亲,也会为你们感到骄傲!” “尔等,皆是我韩国的勇士!” …… “卡察察……” 伴随着一阵让人感到牙酸的响声,野王城的城门,被缓缓的敞开。 韩庚一手握着乌金长矛,一手抓着战马的缰绳,领着一百余名骑兵,悍不畏死的出了城。 见到这一幕的孙武,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韩国还是有不少血性男儿。” 这番话,让站在一边的韩不信脸色颇为尴尬。 韩人无种乎? 至少,韩不信不战而降,是比较可耻的那一种。 当然了,对于吴国来说,最好的敌人就是韩不信这种。 能让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 此时,看着冥顽不灵的韩庚还是领着军队出来死战,韩不信忍不住心中一紧,向孙武进言道:“武安君,韩庚是我不成器的儿子,但,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儿子。” “还请武安君高抬贵手,留他一命。” “好说。” 孙武笑了笑,道:“我一定尽可能的生擒他。只是,若韩庚一心求死,旁人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