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等同于以下犯上,要是惹得庆忌不快,随时都能将逼宫之人处死。 事已至此,孔丘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太宰,你怎么还不明白?” “你即便是不为大吴万世一系着想,不为陛下着想,也应当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 “你现在官居太宰,位高权重,但,这只是一代人的富贵。” “你百年之后,你的子孙若是不争气,可能会成为平民。你于心何忍?” 顿了一下,孔丘又道:“以你的功劳,堪比故齐国始祖姜太公。陛下若是分封诸子、功臣,一定有你的一份。” “做一国之君,不比当一个太宰更好吗?” 闻言,文种也是被孔丘说得蠢蠢欲动,陷入了沉思。 作为大吴的太宰,文种已经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但是,子孙后代并不争气的话,如之奈何? 见到文种似乎已经被自己说服,孔丘又将目光放在了孙敌、伍明的身上。 他们的父亲是孙武和伍子胥,父子几人为大吴的大一统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 靠着这样的功劳,庆忌若是推行分封制的话,让孙氏、伍氏封邦建国绝对不为过。 剩下一个田穰苴,还是跟文种一般,举棋不定。 毕竟,上意难测,对于庆忌的心思,他们都琢磨不透。 …… 翌日,原本还在自己府上练武的伍明,就遭到了伍子胥的一顿训斥。 伍子胥脸色阴沉的看着伍明,问道:“你昨夜是不是去了孔丘的府上?” “父……父亲,左丞相大寿,孩儿焉有不去贺寿的道理?” 伍明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跟伍子胥那锐利的眼神对视。 别看伍明也是沙场宿将,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为吴国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但是在伍子胥的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大概就是典型的血脉压制了。 伍子胥教子,分外的严厉,以至于两个儿子伍明、伍亮都有出息,继承了他的风范,成为吴国年轻一代的名将。 说是年轻一代,伍明、伍亮都早已经是而立之年了。 “孔丘私底下,都跟你们说了什么?不许欺瞒老夫!” “诺。” 伍明唯唯诺诺的回答道:“父亲,左丞相让孩儿说服你,跟他们一起联名上书,让陛下顺水推舟,分封功臣与诸皇子……” “湖涂!” 伍子胥气得吹胡子瞪眼,冲着伍明噼头盖脸范斥责道:“我伍子胥怎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孔丘这是拉着你往火坑里跳!想拉着我伍氏一门往火坑里跳!“ “伍明,你记住,千万记住!” “陛下是老夫的君父,是你的君父,也是你儿子的君父!” “他是天下人的君父,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这等逼宫之事,岂是人臣所为?” 说着说着,被气的肝火大盛的伍子胥,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喘气,身形踉踉跄跄的,差点没有跌倒在地上。 “父亲,孩儿错了,悔不该赴宴。但是,孩儿并没有跟孔丘同谋……” 伍明忙不迭的上前,扶住了伍子胥,却被正在气头上的伍子胥一把推开。 “你这不孝子,你怎么还不明白?” 伍子胥须发皆张,怒道:“陛下说你是同谋,你便是同谋,说你是造反,你便是造反,岂可辩驳?” “你以为自己这些年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是功臣,陛下就会对你另眼相待,以至于使你封邦建国?” “老夫与孙长卿都不敢奢望的事情,你敢想?” “你们是痴心妄想!” 闻言,伍明“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悔恨交加的道:“父亲,孩儿受教了!” “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来人!取鞭子来!” 眼看着伍子胥要打人,鞭笞自己的儿子,身边的人都劝不住,只能听之任之。 按理说,伍明干的事情可大可小,毕竟他没有真的跟着孔丘等人一起逼宫,没有实际的行动。 但,伍明这种不该有的心思,是犯了伍子胥的忌讳,也是犯了庆忌的忌讳。 伍子胥若只是对伍明小惩大戒一番,岂能说得过去? …… 就跟伍子胥猜的一样,孔丘等人打算向自己联名上书“逼宫”的事情,庆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