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不妥!” 已经官拜中书令的曾点提出了反对意见,正色道:“现在,帝国之疆域,何其幅员辽阔?方圆纵横不知多少万里!” “各个藩王国,语言、文化、习俗、文字、信仰等等皆有不同,大行其道。若推行移民政策,不知是异族同化吴人,还是吴人同化异族?” 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以人口基数来说,吴帝国要同化治下的异族,不难。 更何况吴帝国的文化繁荣,有着各种较为完善范文化制度? 曾点的话音一落,太子恒就站了起来,赞同道:“父皇,中书令所言极是。” “各个藩王国,治下之民,尽皆异族也。若移民杂居,使之同化,长年累月,不知凡几代人,方可完成这样的使命。” “耗时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有成就。” “再者说,帝国治下的域外之民超过两千万,不知帝国本土能拿出多少子民迁移出去?” 顿了一下,太子恒叹气道:“父皇,实不相瞒,儿臣曾了解过这种情况。” “父皇鼓励士子、将士、商贾率领其家卷,定居于各个藩王国,然而,收效甚微矣!” “如士子一般,凭着自身的才华,甚至是才能平庸,靠着自己是吴人的身份,在藩王国也能出任大臣,甚至是一国之卿相。” “如普通的将士,在各个藩王国中,也能得到重用,负责募兵、练兵之事,凡我吴人,皆可治国治军,大权在握。” “就连那些商贾,定居于藩王国内之后,也能得到优惠政策,做着暴利生意。” “这看似对帝国以及藩王国大有裨益,实则遗患无穷!” 太子恒语气沉重的道:“一旦藩王国内爆发大规模叛乱,藩王镇压不住,附近的藩王国也不守望相助,帝国这边又是鞭长莫及,或者自顾不暇的话,恐怕会让叛乱加剧,颠覆了藩王国,而后引起一连串的恶劣影响!” “这些来自帝国的藩王、卿相、将领、商贾、平民等等,只怕会遭到叛军的清算,落得惨死的下场!” “父皇还记得几年前在罗国(泰国)发生的叛乱吗?” 庆忌微微颔首道:“记忆犹新。” “当时十七弟,也就是罗王信(吴信)就国之后,打算在国内进行改革,推行吴化,不料国人暴乱,罗王信派兵镇压不住,只能仓皇出逃,幸好附近的塞国、暹国、南国、骆国等七个藩王国出兵相助,帮罗王信复国,并镇压了叛乱。” “父皇,由此可知,穷则思变,变则生乱,过去就生活在那里的旧贵族及其庶民,恐怕很难容易帝国强迫他们移风易俗,很难容忍帝国之人强占他们的土地,据有他们的财富,执掌他们的生杀大权!” 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诚然,庆忌已经为诸藩王们铺好路,连改革军制,在藩王国内推行吴化的各种法令条文,都为他们准备妥当。 但是人心不服,国情不同,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改革的话,很容易引发叛乱。 “父皇,请您可怜天下万民之艰苦,体恤大吴征外将士之心酸!” 说到情深处,太子恒“扑通”的一声跪在地板上,眼角泛着泪花,哽咽的道:“前年,儿臣奉父皇之命出巡,视察宁国、塞国、辽国、南国各个藩王国之民情。” “所见所闻,让儿臣不胜唏嘘。尤其是那些被迫迁徙的军中将士及其家卷。” “当时,儿臣问之他们有何不满之处。父皇可知他们是如何回答的?” “他们回答:‘甚矣!不敢毁谤始皇帝陛下,然我等有何罪过,要被陛下发配万里,终生不得归家?’父皇,这就是军中将士及其家卷心中的真实写照。” 顿了一下,太子恒喟然长叹道:“这十几年,帝国前后有数十万将士东征西讨,及其家卷一起到诸藩王国定居。” “的确,他们的生活很是殷实,在当地算得上大富大贵,是‘上等人’,摇身一变,成了贵族。” “但,这其中又有多少人追求权位名利?” “父皇,而今你若是征发几百万黎庶西迁,到西方各个藩王国安家落户,儿臣唯恐天下大乱,国无宁日!” “这会害了帝国,也可能祸及苍生,祸及子孙后代!” 闻言,庆忌沉默了。 伯嚭则是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 “在帝国本土,他们只是一介平民,虽家殷人足,却终归是平民,但是在所在的藩王国,他们可以是贵族!”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们心中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