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分明是……
陆缙不动声色,只捏着杯子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江华容亦是明白过来,手中的帕子揪的死紧,但在众人的注视下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
在场的只有陆昶心思最为单纯,一听闻江晚吟说生病,眼里止不住的关切:“风寒可大可小,吟妹妹需多多注意才是。”
这才见了第一面,他便自然地唤了她吟妹妹,眼神又那样直白,江晚吟从前便经常被那些爱慕她的小郎君们这么看,连忙低了头谢过:“多谢六表哥。”
陆昶犹要追问,幸而,这时饭菜来了,才打消他的话头。
用完膳,老太太又留着江晚吟说话,问着她青州的风物,江晚吟一一都答了,老太太年事已高,听着唏嘘不已。
她这个年纪不好太费神,江华容便劝了一回,说过几日再来,老太太方放了江晚吟离开。
出了门,已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陆缙同陆昶兄弟俩一起回前院,江华容则拉了江晚吟回披香院。
两边从廊庑背向而行,刚拐出没多远,江华容见已经避开了人群,火急火燎,便拉着江晚吟低低地指责道:“你今日究竟怎么回事,竟连老太太的请安都敢迟到,你是存心想叫我在老太太面前失了脸面?”
江晚吟轻咬下唇,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连回想都觉得难堪。
她实在害怕,又不敢对长姐一一说参汤的事,怕惹得她更生怒,便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远处,陆缙余光落在廊庑的尽头,正瞧见江氏训着妻妹,妻妹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言的样子,眼眸愈发深沉。
连陆昶叫他都没听清。
直到陆昶又叫了一声,陆缙压下了不合时宜的念头,才回神:“何事?”
陆昶犹豫了一番,他一贯是直爽的性子,此刻脸上却难得露出一丝羞怯来,嗫嚅着问:“二哥,我、我是想问问,你这位妻妹定亲了没有?”
陆缙倏地停了步。
目光直直地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