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妹妹动了心,铺下了天罗地网,还以为又逃过一劫。
等东窗事发的那一日,她的下场定然会比她惨上百倍千倍。
孙清圆垂着头没反驳,转身时却斜了江华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讽意。
陆缙什么都没说,只仿佛路过似的回了前院。
江华容和江晚吟相视了一眼,皆松了口气,两人一同往披香院去。
然她们转身后,陆缙却叫了身手好的康诚跟了过去,确保万无一失。
***
披香院里,江晚吟和江华容还不知隔墙有耳。
回去之后,等门一关上,江晚吟便准备开口质询。
可她尚未张口,江华容眼泪却掉了下来,掩着帕子背过了身:“三妹妹,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件事……其是意外。”
她边说边拭泪,言辞恳切,边说边用余光去瞟孙妈妈。
这其实是孙妈妈教她的。
立雪堂刚出事,这个时候同江晚吟撕破脸可不是好事,最好是笼络为上,是以江华容纵然不肯,也忍下了。
江晚吟却十分敏锐,反问道:“敢问阿姐是出了什么意外,意外到能有了身子?”
江华容被她一点破,脸色又红又白。
她心怀不忿,便是她做错了又怎样,一个庶女,也敢指着她的鼻子骂?
江华容恼羞成怒,但孙妈妈一直示意她忍着,她只好软了语气,略改改当初的事:“年初的时候,郎君误传了死讯,我也是伤心过度,不小心喝醉了遭了人算计,才意外有了身子。后来一发现我便立即打了,但身子却坏了,下红不止,也不能再有孕,迫不得已才找了你。”
江晚吟算算时间,一切的确对的上。
“可阿姐是陆家的宗妇,什么人能算计你,他又为何算计你?”江晚吟又追问道。
“那个人……那个人是我偶然在山上碰见的,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便起了心思,蓄意设计,事后那人威胁我要帮他某个官职,否则便要将此事公之于众,桩桩的证据还在,你若是不信,大可拿着我的私印去官衙查。”江华容解释道。
“的确如此,那人城府极深,刻意灌醉了大娘子,还在酒里下了药,这是印章,小娘子若是不信,只管拿着印章去官衙查查,一查便知。”一旁,孙妈妈也附和着,将一枚印章递了过去。
事情的确是真的,捐官也的确是真的,只不过江华容颠倒了一下是非,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外人根本难以分辨。
江晚吟的确看不出任何不妥。
但就是太过顺理成章了,反倒让她觉得不对。
长姐等了陆缙那么久,心气极高,眼高于顶,会让人那么轻易接近?
江华容的确隐瞒了一点,没敢说那个人的样貌同陆缙有几分相似,生怕江晚吟察觉到是她主动引诱的别人,只说:“我那时已经完全被灌醉了,完全不知情,否则我岂敢做出这样的事?我对郎君的情意你这些日子不是没看在眼里,且我同那人早已断了,你大可来查。”
江晚吟觉着她说的不无道理,思量再三,便将印章暂且收了下来,打算改日有空去查查。
“但无论怎么说,此事太过伤天害理,依我看,还是到此为止,我寻个借口回青州去,长姐你也找个时机坦白自己不能有孕,至于剩下的事,便由姐夫决断吧。”江晚吟斟酌了半日,还是决定要走。
一来陆缙待她们姊妹极好,江晚吟从前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实在做不到继续如此心安理得。
二来今日立雪堂之事着实惊到了她,她生怕事情暴露,倒不如就此中止。
加之最近陆缙来的勤,再这样下去,她夜里疲于应付,白日功课又繁重,难免会露出破绽。
“不可!”江华容噌的站了起来,“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三妹妹你忍心就此中断么?你可是因为我这些日子对你刻薄了几句,心生嫉恨?可你也当体谅体谅我,你以为我愿意亲眼把你送到我床上,看着外人同我夫君夜夜欢-好么?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若是因此,我跟你道歉,我向你保证往后再也不会如此……”
“阿姐误会了。”江晚吟摇头,她又不是真把陆缙当夫君,她只是做不到昧良心,反问道:“阿姐,国公府待你亦是不薄,你如此,对得起他们吗?莫说是你,我这些日子寄居在此,已是无地自容。”
“我若是对得起公府,那伯府怎么办?”江华容眼泪唰地掉了下来,“这些日子我何尝不是深受煎熬,你彻夜难眠的每一晚,我亦是没睡过一个整觉,每每看着你出来,我都恨不得剜了自己的双眼,不听不看,不闻不问。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可是我不能,伯府全府上下的性命的前途都系在我一个人身上,父亲是什么样,弟弟是什么样 ,你不是不清楚,我若是倒了,伯府就彻底倒了。三妹妹,伯府若是没了,你也没了家,此时中断对你又有何好处?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