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渴望超乎他想象,那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想把她牢牢拴在他身边,比如昨晚,他强硬地箍住她,让她无时无刻都要感受到他的存在。
陆缙一开始以为,这股欲-望不过是出于这半月来她对他欺骗的报偿。
但现在,令他愤怒的竟然是,她既然骗了他,为何不能多欺骗他一段时间?
她越紧张,抓紧帘子,他快意越甚,分不清将她操纵于股掌之中的快意还是另一种的极乐,又或是二者兼有,怒意至极的时候,他眼一沉,险些让她窒息。
这不对。
陆缙是个连袖上衣褶都要捋平的人,容不得一丝不规整,他不喜这种失.控的感觉,更不允许自己被旁人掌控一丝一毫。
他必须桎梏住自己,又或是将她完全桎梏住。
阖着眼又假寐了一会儿,给了妻妹足够的调换时间,等外面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陆缙方起了身。
一掀帘子,江华容照例还是迎了上来,唇角的血痂做的一模一样。
脖子上料想他白日大约不会看,只拿粉遮了,欲盖弥彰,隐约有那么一层意思在。
陆缙淡淡地瞥了一眼,明知道江氏同妻妹一样也在伪装,却丝毫没有逗弄她的意思,敷衍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回了前院后,他想起了昨日的事,叫来了康平:“净空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果然如公子所料,夫人今日一回神便欲除去净空,幸而我昨日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净空法师送去了湖州,披香院的人扑了一空,讪讪地回来了,夫人那边没找到人,便信以为真,没再追究。”康平答道。
陆缙抿了口冷茶,嗯了一声:“他既然当真走了,那就让在外面待几个月避避风头,过了秋再回来。”
一抬手,袖子滑落,他腕上忽地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来,看着像是被人抓的。
康平立马移开了眼。
猜测这定然是小娘子做的。
胆子可真大。
又不禁笑,公子那样不苟言笑的人,竟也纵着她,果然是年纪差的多么。
康平更不敢看他唇上的血痂,又想起另一桩有关小娘子的事情来,回禀道:“公子,还有一事,前些日子您让我去查查小娘子是否有把柄捏在夫人手里,去青州的探子尚未回,但我在上京查到了一点旧事,说是大娘子和伯夫人拿了林姨娘的骨灰来要挟小娘子,她才不得不答应入府。”
“此事昨日我已经打探到了,且小娘子知晓了大娘子小产过的事,不日便要走。”一旁康诚提醒道。
“小娘子既知道了,怎会还要走?”康平讶然。
“这……有何干系?”康诚略有些不解。
陆缙从两人的谈话里却听出了一丝不对,他搁下了杯子,瞥了一眼康平:“你打听到了何事?”
康平见他们都不知,这才将当年林姨娘被顾氏灌醉送到忠勇伯床上固宠的事情说了出来。
“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但林姨娘太过貌美,极为受宠,顾氏得子之后又惧怕忠勇伯宠妾灭妻,便从南疆弄了一种罕见的毒放进了林姨娘的汤粥中,林姨娘自此便生了恶疾,全身渐渐生了红斑,容貌尽毁。如此一来,忠勇伯见之生厌,便渐渐冷落了林姨娘。”
“不但如此,林氏此番模样养在府里又曾吓得顾氏唯一的嫡子惊厥,险些夭了,忠勇伯怨起了林氏,心一横,便将林氏母女一同赶到了青州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
“而林氏毁容之后性情大变,郁郁寡欢,在庄子上又无人问津,吃药也难,这才早早病终。”
康诚一听得全部,纵然他是刀尖舔血的人,也忍不住皱眉。
毁了一个女子的容,且那女子还是个以色侍人的妾室,不啻于要了她的命,如此恶计实在太过心狠,远比他们这些一刀毙命的杀人来的阴狠。
可小娘子竟还被蒙在鼓里,被杀母仇人逼着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实在令人唏嘘。
陆缙捏着茶杯亦是没说话。
江氏母女果然心狠,难怪敢对他做出这种瞒天过海的事,原来是故技重施。
然妻妹还天真的想走,若是没他护着,便是他愿意放手,她当真走的掉吗?
恐怕她不是走,反被灭了口。
她也该知道身边人的真面目了。
知道之后,才能看清究竟谁才是能帮她的、能让她依靠的人。
陆缙捏着手中的骨瓷杯,眸光微微一转,忽然对康平道:“如此深仇的确不该瞒着,你找个人想办法透露给她,做的干净些,不要与退思堂扯上关系。”
“卑职明白。”康平爽快的答应,眼中盖不住的兴奋,他早已看不惯江氏装腔作势了。
康诚心思缜密些,想起昨天的事,却愣了一下,须臾才明白公子的深意,后背微微生了寒。
陆缙却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神色如常。
他的确不喜欢强迫人,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