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一个人同时既能做到让酒水结冰,又能做到将酒水加热,却是十分地不容易。
毕竟一个人所修炼出来的内力,要么要么阳刚、要么阴柔、要么便是中正平和。
似孟修远这般,片刻之间阴阳转换,实乃是极为高深的内力技巧,乔峰自认是做不到的。
事实上,孟修远之所以有这么一手,主要还是源于他所修北冥真气阴阳兼具的特性,再辅以他那极为深厚的静功修为,挥手间制冰加热自是不难。
而之前那一手隔空取物,则也是当年于天聋地哑谷中与无崖子交流武学时学来的。
只能说逍遥派的功夫,确有其神奇独到之处。
至少是在这些花里胡哨的方面,远胜于孟修远前世所学的那神韵内敛的武当派功夫。
……
“好啊,孟小哥不仅安全回来了,还学了一身厉害本事。
看来我们这老两口,真的是没见识,全是跟着瞎操心了……”
“我早便说了,孟小哥身强体壮、聪明伶俐,天生便不是一般人物。
他能被老神仙看重,收去传授武艺,也都是应该的。
早些晚些,肯定是会有出息的那一天。”
乔三槐夫妇看着神采奕奕的孟修远,不由得十分感慨,皆是欣慰异常。
饭桌上,连往常从不喝酒的乔大娘,都跟着多喝了两大碗米酒,而乔大叔则更是同乔峰、孟修远三人一齐开怀畅饮。
直至老两口都醉了累了,天色也正好渐渐暗了下来。
孟修远和乔峰帮着将乔三槐夫妇搀扶进屋,简单收拾过桌上残局,便各提上两壶酒,很有默契地悄声出了屋子,施展轻功快步出了村子。
村外山岗之上,晚风轻拂,两人席地而坐,谈笑对饮。
“乔大哥,我往来可是鲜少饮酒的。
若我没记错,这一生之中的酒,可都是同你一起喝的。”
孟修远晃了晃略有些醉意的脑袋,朝乔峰笑着说道。
“哈哈,大好男儿,喝些酒不是应该的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和英雄好汉一起喝酒,才有意思。
来,孟兄弟,我敬你,敬你将我爹娘这般放在心上,比我这当儿子的都称职多了。”
乔峰哈哈一笑,说着便兀自灌了一大口酒。
孟修远闻声摇了摇头,同样提起酒壶朝乔峰道:
“大叔大娘对我恩情深重,我孝敬他们是天经地义。
不过乔大哥你说得对,这酒,确实要和英雄豪杰一起喝才更爽快。”
言罢,孟修远同样仰头豪饮,与平时飘逸出尘的样子大为不同。
两人边喝边聊,讲起这些年于江湖上遇到的事情,谈起自己习武学艺时的经历,好不畅快。
只是孟修远毕竟大部分武艺来自前世,很多事情不便讲清,便不由得多少含湖了一些。
乔峰听了也不在意,因为他能感觉得出,这位孟兄弟虽消失的这几年经历颇为神秘,但他身上那股善心和正义,却是掩盖不住的。
尤其是当孟修远无意间聊起他往来遇到的一些强盗匪徒、无辜百姓的事情,讲得十分真切生动。
乔峰明白,非得是真的经常惩恶扬善、扶危济困的大侠士,才能有孟修远这般言行。
至此,乔峰也不由得敞开胸怀,朝孟修远真心实意地讲到:
“孟兄弟,我能看得出,你不仅武功高强,更是难得有一副仁慈侠义的心肠。
却不知,你对当今辽宋两国之间形式,有何看法?”
孟修远闻言一愣,不知乔峰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
乔峰见孟修远不言语,便以为是他年纪尚小,对国家大事没太多涉及,便又开口朝他说道:
“孟兄弟,你于江湖之上扶危济困、惩恶扬善,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如今天下,于我大宋百姓危害最大的,却是北面那些狼子野心的契丹人。
你许是没去过辽宋边境,所以没见过那里的惨状……
每次那些契丹狗贼越过边境,来我大宋之内‘打草谷’,便不知会犯下多少恶行、使得多少无辜宋人家破人亡。
可恨我大宋朝廷软弱,只能任其胡来。
我丐帮弟子,多年以来便是为了保家卫国,与那契丹狗贼处处作对。
孟兄弟,你若闲来无事,自可去辽宋边关看看,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乔峰言语之间,怒意横生,本就威严雄壮的样子变得愈发骇人,一双厚实苍劲的大手紧紧握拳,似是恨不得此刻便再到辽宋边界与契丹人厮杀一般。
孟修远见他如此,再思及他的血统出身,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半晌过后,孟修远才缓缓开口,朝乔峰问道:
“乔大哥,你亲手杀过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