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孟修远身旁,将那宝石指环客气奉还。
又是沉默片刻,枯荣禅师才再次开口道:
“既然孟施主有此兴致,倒不是不可。
那大雪山大轮明王身为吐蕃国师,来者不善,我们少不了与他争斗一番。
有孟施主这般绝顶高手在旁见证,也是一件好事。
免得到最后胜负已分,还有人不愿接受,执意纠缠。”
孟修远闻言一乐,听出枯荣禅师的话中之意,是请他做一个保险。
若是那鸠摩智输了还不认账,要使什么卑鄙手段,可以由他这第三方人士出来主持公道,而不使得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上升到大理和吐蕃两国之间的矛盾。
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孟修远为了见识一下《六脉神剑》当然愿意答应,当即便点头应是。
而后,他便也就不打扰天龙寺众人修炼《六脉神剑》,当即转身出屋,被一个小沙弥引到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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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几个时辰,待天色渐晚的时候,孟修远突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从天龙寺外远远飘来。
他知道这是那鸠摩智已经到了,当即便出了客房,行至众僧齐聚的那“牟尼堂”中,径自推门而入。
“孟施主请坐。”
本因等人神色郑重,见是孟修远进门,都朝他点了点头,客气地将他引到大殿侧面的一个蒲团处,态度比刚才亲和了不少。
看那样子,虽没有明说,却也把孟修远当成了这场这场劫难之中的强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那位段正明段皇爷,此时也已经剃去了头顶长发、换了一件僧袍,显然是为了有资格学习《六脉神剑》应敌,已经暂时出家了。
不过他此时却是没有功夫理会孟修远,而是正将一幅幅锦帛图卷拢收起,都放在枯荣大师身前,显然,那些便都是《六脉神剑》的剑谱。
孟修远虽对这门神功十分好奇,但也不至于偷学,便故意没有朝那些剑谱处张望,只闭目凝神,于蒲团上静坐。
众僧见他如此,不由又都放心了一些。
半晌过后,突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吐蕃国晚辈鸠摩智,参见前辈大师。”
随即,便见走进一个僧人,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这鸠摩智卖相极佳,又客气有礼,天龙寺众僧虽知他此行目的不纯,却也都以礼节相待。
双方客气半晌,鸠摩智才于蒲团上落座。
此时大殿之中,天龙寺众僧坐在东侧,鸠摩智坐在西侧,双方遥遥对。孟修远则坐在大殿南侧,恰好在离双方都差不多远,以示中立。
那鸠摩智武学高深、五感敏锐,自是一进门就发现了孟修远,与天龙寺众僧对答之时,其实便一直都在暗中打量。
可相较于枯荣禅师来说,鸠摩智的静功稍显浮躁,所以看了半天,他只觉得孟修远除了年轻俊俏些以外平平无奇,全然瞧不出什么高深武功在身,也没太过在意。
反倒是是本因方丈出于礼节,主动向鸠摩智介绍起了孟修远:
“还请明王知道,这位孟修远孟少侠,是一位难得的隐士高人,今日刚好也是到我寺中交流。
明王送来拜帖之时,这位孟少侠恰好也在现场,我们便邀请他来旁观,也算是做一个见证。”
鸠摩智闻言愣了片刻,随即对孟修远点了点头,道了一句“甚好”,便也就没有纠结。
想来是他对自己功夫有自信,既然敢于凭一人之力便挑战天龙寺众僧,便也就没有将一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随即,鸠摩智便双手合十,兀自说起了正题:
“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博’字。昔年小僧与彼邂后相逢,讲武论剑。
可惜天妒英才,慕容先生西归极乐。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长老慈悲。”
天龙众僧闻言,知道这不过都会借口而已,可也不好一上来便撕破脸变,便由那本因方丈推诿答道道:
“明王与慕容先生相交一场,即是因缘,缘分既尽,何必强求?
慕容先生往生极乐,莲池礼佛,于人间武学,岂再措意?”
鸠摩智闻言也不生气,继续解释道:
“方丈指点,确为至理。
然小僧生性痴顽,殊乏慧根,闭关四十日,始终难断思念良友之情。
慕容先生当年论及天下剑法,深信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中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
说话间,鸠摩智不待天龙寺众僧再开口拒绝,当即双手轻轻击了三掌,引得门外两名汉子抬了一只檀木箱子进来。
鸠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