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实在是末世已至之征兆……”
师妃暄一边娓娓叙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孟修远脸上的表情。
见他听到这些惨剧之时下意识皱眉,便知他是真的被触动,不由暗自点头。
“师姑娘,你同我说这些,该是有什么用意吧?”
孟修远听到此处,不由直言问道。
师妃暄则也是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朝孟修远道:
“不瞒孟公子,我之所以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清楚,阁下同样是个心怀天下百姓之人。
值此慌乱之际,心中不免生出济世救民之想。
而从此处来说,咱们要做的便是同一件事情……”
说至此处,师妃暄声音突地停下,一双似清似水波般的眸子与孟修远对视片刻,再不言语。
孟修远见状,也算是真切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当即摇头,朝师妃暄肃然道:
“师姑娘一直以来,都高看我了。
我虽说有些心软、有些爱多管闲事,可大多时候也只是管管眼前的不平事而已。
什么‘济世救民’、‘拯救苍生’的伟大志向,远谈不上。
乱世之中,我确是会有自己方式,去尽一份力。
可这前提是,我也需得用自己的双眼,去看清到底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只听旁人的言语。
至于说到时候咱们是不是同路人,那便说不定了……”
孟修远一番话,将自己与师妃暄、与慈航静斋划分得干干净净,可对面那位师姑娘闻言,却是丝毫不生气,反倒朝孟修远笑道:
“无妨,孟公子。
虽不知你为何从知道了我身份开始,便略有提防之意。
但从你言行之中,我能感觉到得到,你心中满是真诚善念。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一定会是朋友。”
说话间,师妃暄朝孟修远澹澹行了一礼,从夸大袖袍之中掏出了一封锦书放在桌上,随即转身便朝门外飘然走去:
“孟公子,妃萱告辞了。
那《长生诀》的下落,就在书信之中。
望你早日神功有成,能以绝世武功,多多救助这乱世之中的无辜百姓……”
话音未落,师妃暄的背影便已经消失在门外的山路之上。
孟修远稍望了其背影一眼,心中略有感慨。
在他前世模湖印象之中,只记得慈航静斋和这位师姑娘好像风评有些两极分化,其中多数人不太看好。
今日,他亲身接触过之后,算是多少明白了其中原因,只觉得其好似不是一个江湖儿女,而是一位十分成熟的外交官,言语之中颇会鼓动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人的行事手段风格,代表不了本质的善恶好坏。
这位师姑娘,究竟是否真的如她言语之间表现得那般心怀天下百姓,尚不得而知。
出于本性,孟修远不愿率先用恶意去揣测一个人,只待是保持好距离,莫要受其影响,日后有机会再做验证便是。
这些庞杂思虑暂且放下,想回正事,孟修远当即拿起那封写有《长生诀》下落的锦书。
拆开一看,却见信纸上只以娟秀笔迹写着一行小字:
“扬州城,石龙”
孟修远见状,心中欣喜之余,却也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
实在是这等了九年多的消息,看着多少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