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净念禅宗弟子,也不好替他们解释什么。
我只想说,于此危难之际,让天下一统、重归安定,才是第一要务。只有如此,万千黎民百姓才能尽快脱离这乱世苦海。
想来公子心中,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因而为达成此目的,咱们许是可以先放下一些立场争执,更多协力合作。
待天下太平之后,再做这些细节处的分辨,许是会更合适……”
孟修远摇了摇头,朝师妃暄道:
“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
有些事情,便就是要在这乾坤未定之时去做,才是能更有效果。
我与贵派立场相左,恐怕没有合作的机会……”
师妃暄心思玲珑,如何听不出孟修远言中隐意,当即眉头微皱,朝孟修远低声道:
“孟公子,妃萱着实不理解。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才叫公子将我们当做了痼疾顽藓,非要在新朝来临之间祛除?
慈航静斋门人平日里鲜少入世,更不贪恋凡俗间的权势富贵。若非适逢乱世、亦或者魔头作乱,慈航静斋向来都是山门紧闭。
就连妃萱自己,若非受得师命下山终结乱世,本也该只是一心追求天道,于帝踏峰上潜心钻研《慈航剑典》才对……”
说到这里,师妃暄轻吸一口气,目光楚楚动人地望向孟修远,略带娇嗔怨气地说道:
“公子若不信我的话,我愿以自身道心向公子发誓:
我师妃暄绝无意凡世间的权利地位,亦绝不会在辅佐明主统一天下之后,替自己谋求丝毫的好处。
若违此誓,叫我神志混沌、道心破碎,一身武艺尽废……”
孟修远听得师妃暄此言,不由稍愣片刻,再看向师妃暄的目光也缓和了几分。
不过,他却是没有被师妃暄丝毫说服,而只是轻轻一笑,便又开口道:
“师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慈航静斋既无兵马、又无粮草,偏能每每影响这天下大势?
你之所以只身一人下山,便能手持和氏璧,行那‘择定明主、终结乱世’之事,难道靠的不就正是慈航静斋于天下间的名望、权势、地位么?
而这些名望权势,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师妃暄闻言恍然,于此次交谈间第一次有些语塞。
孟修远见状,随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同时起身朝师妃暄说道:
“师姑娘,咱们今日便聊到这里吧。
只是你临走之前,我另有些事,我想同你说清。
这天下一统,未必非得是依靠你慈航静斋,才能尽快完成。
而那象征人间皇权的和氏璧,也未必一定该要由你来选定主人……”
孟修远讲到这里,神色愈发严肃几分,身上一股莫名的气势蓬勃而出,惊得师妃暄身子微颤:
“三日之后,我会再上净念禅院,去取那和氏璧。
还请师姑娘提前知晓,多请些帮手看顾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