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喘一下,生怕孟修远发现了他们,只愿孟修远就这么赶紧离去便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孟修远走出几步,突然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转而便望向桥下,朝洛水之上两艘独孤阀大船开口道:
“对了,尤老夫人,咱们刚才话好像还未说完……”
孟修远此言一出,独孤阀众人如坠冰窟,一个个哪怕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却也不免身子微颤、足下不稳。
仅有尤楚红一人勉强撑住了架势,咬牙站了起来,强行出言应道:
“孟公子神功盖世,老身佩服。
公子有什么仇怨,朝老身一人报来便是,还请莫要牵连到无知小辈们……”
眼见得刚才一场旷世之战,孟修远一人力压佛门四大圣僧,尤楚红心中已再无侥幸之意。
听其应答之中,明显是连独孤阀作为四大门阀最后的体面也顾不上了,只盼能舍得自己一人性命,让独孤阀度过今日大劫。
孟修远闻言却是没有直接发难出手,只面色如常地又开口问道:
“尤老夫人莫要着急,我还有事想请问一句:
若我只是一个武功平平无奇之人,偶然幸运才拿到了和氏璧,那今日贵阀为了夺宝,会如何对付我?”
孟修远此话虽声音不大,却已用上了真气,字字如刀般射入了尤楚红的脑海之中,让她冷汗立时便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尤楚红心知孟修远精神修为更在自己之上,自己绝难在其面前撒谎,她索性便心下一横,如实说道:
“和氏璧乃我独孤阀势在必得之物,如有可能,绝不会容其留于旁人之手。
若孟公子实力平平,我等定会强行出手夺宝。
不过我们并不会下杀手,而是会废除公子的武功、束缚起来,将你这窃宝之贼送与慈航静斋,以与其改善关系……”
孟修远闻言点了点头,能听得出这老太太说的都是实话,当即开口应道:
“感谢尤老夫人的坦诚,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也就这么处理吧。”
“什么?!”
“姥姥乃我独孤阀第一高手,武功关乎我独孤阀生死存亡,不可废啊……”
“孟公子,还请你大人大量,换一种惩罚吧……”
“我愿替姥姥受罚,还请孟公子容许……”
孟修远此言一出,独孤阀众人不由皆是一片哗然。他们虽心知今日之劫难过,但听到孟修远要废尤楚红武功,却依旧十分难以接受。
孟修远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
“大家许是误会了,我所指并非只是尤老夫人一人,也包括在场各位。
你们若不想动手,我可以代劳。”
又听得孟修远此言,原本嘈杂的独孤阀众人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不敢置信地望着孟修远,没行到这刚才还饶过四大圣僧的仁慈少侠,竟会说出这般话来。
半晌,才见尤楚红目光灼灼地望向孟修远,咬牙开口道:
“孟公子,你这般惩戒,是否太过狠毒了一些。
今日在这里的,几乎是我独孤阀的全部高手。
若你将他们武功全都废除,那我独孤阀即便不会当即灭门,却也难免急速衰落。
四位圣僧与你全力相搏,你尚未曾伤他们根基。
我独孤阀不过是由凤儿和你稍过了几手,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
孟修远闻言轻笑一声,朝尤楚红答道:
“独孤阀霸道之名,我素有耳闻。
而且看贵阀今日对付我的手段如此肆无忌惮,恐怕平日里仗势欺人之事没少做吧?
敢问你一句,往常得罪了各位的平民百姓、无辜之人,各位是否曾好心放过他们一马,不与他们为难?
而若我今日武功不济,恐怕便也会功力尽废,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饶恕你们呢?”
说到此处,孟修远声音稍顿,一双眼睛陡然扫视过船上独孤阀众人,眼眸之中隐显光芒:
“诸位之中若有生平从未仗势欺人、从未伤及无辜百姓的,可以请站出来,我也绝不会得罪。”
孟修远一声低喝,惊得独孤阀众人神情恍惚,那饱含精神异力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谁都难以自信迈出向前一步。
见状,孟修远再也不愿与独孤阀众人多言,当即足尖一点,从天津桥斜向下方两条船上扑去。
“不可!”
尤楚红反应最快,立时从大船上斜飞而起,直朝孟修远的方向截来,手中铁杖急挥。
这老夫人不愧独孤阀第一高手的名号,已算是江湖之中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修为隐在边不负、尤鸟倦等魔门妖人之上。
不过此刻她护儿心切,竟是飞身跃起与孟修远硬拼,实在是殊为不智,使得自己落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孟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