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地说道,尽管这只是一时的表现,根本就代表不了他今后的所作所为,“你睁眼看看,现在整个社会都变了,人心也变了,现在不比从前了。我觉得不管什么事都有个气数,都有个度,绝对不能夹着两个死眼头单等着老天真报应到咱头上了再想着去悔改,去求饶,真到那个时候就晚了,你说对吧?” 她听着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但却不敢回应什么。 “这回这个事,”他继续说道,显然是想得比较通透了,“我觉得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提醒,就是一个很强的预兆,我必须得收手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别的事呢。” “我整天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的,为的就是这个呀,”她抬起红肿不堪的包裹着些许灰黄色眼屎的泪眼,用充满怜惜和疑惑的眼神盯着他那埋在恍惚灯影里的灰黑色大脸,痛哭流涕地捶打着他的胸脯委屈地哭道,“你今天总算明白过来了呀!好,好,那咱家以后就有希望了!这样的日子我早就盼着呢,就是一直不敢给你说,就算以前时不早晚地提过一句半句,你也没当回事。说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话,咱这些年吃的、喝的、拿的,仔细算算也不少了,咱也该知道往后退了呀!” “你胡说些什么?”他闻听她这话突然间就翻脸了,继而面目狰狞地凶神恶煞地训斥道,一点余地都不留,其实要不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的份上,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你个熊娘们今天发烧烧糊涂了吧?你这简直就是没来由地胡说八道!” “我到底拿什么了,啊?”他继续板着个死脸怒吼道,当然更是严厉地教训和安排,“你给我支起耳朵记住了,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这句话!不然,我亲手劈了你!” 她不出意外地被吓住了,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同时反复咀嚼着他刚才说过的话,觉得这些话就像一把把钢刀一样直接插进了她的心脏里,插进了她的脑袋里,让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明白了不少。是啊,自古以来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道理,她可真是糊涂到家了,多年的官夫人算是白做了。 这时,因为惊吓过度和看不清眼前东西的原因而显得憔悴不堪和毫无生气的陈香,这个暂时被陈向辉和何翠两口子忘到一边去的可怜孩子,宛如无依无靠的幽灵一样摸索着悄然走了过来,轻轻地跪倒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亲爱的爸爸和妈妈,然后才撕心裂肺地惊天动地地痛哭了起来。直到此刻,直到听到妈妈拼命磕那三个响头的声音,并且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地板砖随之震动的动静,直到听见爸爸发自内心的忏悔和痛惜的话语,这个可怜的孩子才算略微明白过来一点,那就是,她,终于脱离恐怖异常的虎口狼窝了,她现在终于安全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后隔了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陈向辉的二哥陈向明,也就是永华陶瓷厂的厂长,也遇到了一个窝心事,那就是他收到了一封匿名敲诈信。但见信中写道: 陈大老板,我知道你很有钱,我家里现在很困难,急等着钱用,才想着问你借两个花花的。多了咱也不借,你掏个10万块钱就够了,这点钱对你来说也就是个九牛一毛吧,应该难不倒你的。我限你7月25号晚上10点之前,把钱用黑塑料袋子装好,放到陶瓷厂西边那个大桥底下,从北边数第三个桥墩子的南边。你要是不照办的话,就让你家里的人等着给你收尸吧,你的命总比我的命值钱吧?你好好想想吧,没事不要硬皮。 和陈向辉的保守做法不同,陈向明收到敲诈信之后很快就选择了报警。辖区内数一数二的大老板竟然被小瘪三威胁,那可不是小动静,所以有关方面很快就调集力量进行了暗中布控,想要活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家伙。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大家伙辛辛苦苦地忙活了好几天,写敲诈信的家伙却始终都没有出现,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