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蓁的话让郭佳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郭佳将晏清抱着又往上拖了点,让晏清的脖子枕在自己臂弯,微微仰着。 “可以了。” 秦慕蓁点了头,走上前却是一把捏住了晏清的脸,手上用力在她下巴上一摁,端着药碗就给她灌了下去。 等碗里的药见了底,他才松了手,随手用袖子擦了晏清嘴边的药渍,才跟目瞪口呆的郭佳解释,“这种死犟的人没了意识,只有这样才能撬开他们的嘴,把药灌进去。” 不管是他的动作,还是说话的口吻,都给郭佳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好似做过了很多遍,但他的态度却有些怪。 倒是给她一种从前自己惹了爹生气,她爹想修理她却又舍不得,最后只能自个儿到一边生闷气不理人的感觉。 或许这秦慕蓁,是秦家晏清的长辈? 郭佳看着秦慕蓁的背影猜测着,却不想那人到了门边却突然回了头,惊得她心里一跳,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擦着晏清脸上的血污,余光却不住地往门边瞟。 结果他好似并不是发现了她的打量,而只是到了门口,转身关门而已。 等门关上,郭佳松了口气,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也不用这么做贼心虚。 “你打算捂死我?” 郭佳正胡思乱想着,却又听见一道微弱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顿时又惊得她一抖,手里的帕子没抓稳,滚落到了被子上。 她忙去捡帕子,将渐渐冷掉的湿帕子捡到手里,她忽地又怔住了,无意识地将帕子攥紧手里,才呆愣愣地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怎么这副表情?” 靠在她臂弯的人苍白着脸色,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清,却还要笑着打趣她,“这傻呆呆的样子,可不像我们胸有沟壑、精明强干的郭大小姐。” 郭佳鼻头一酸,颤着唇咽下喉头哽咽,勉强抹嫌弃的笑,跟她犟嘴,“你还笑话我?看看你这样子,风吹就倒,可一点不像吃茶疆场的巾帼将军。” “确是没料到北疆寒风这般厉害。” 晏清笑着应下她的话,撑着想坐起来。 郭佳忙起身给她找了个软枕靠着,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见了一片殷红。 晏清扫了眼她被血浸湿了的袖子,却又笑着接上自己方才的话,“不过也亏这寒风,冻住了伤口。” 不然她可能在秦慕蓁等人来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倒下了。 郭佳在心里把她的话补全,连连眨了几次眼,别过头起身,“我去取伤药来给你包扎。” 这一路惊惊慌慌的,她倒是忘了到了这暖和处,这人身上被霜风冻结的伤口解冻后,还会继续流血。 郭佳刚走到门口打开门,却见红妆正端着水盆准备敲门。 “我来给将军处理伤口。” 红妆说着,示意郭佳让路。 郭佳忙让开路,却在红妆擦身而过的时候,瞥见了她领间露出来的绷带。 屋外的寒风吹进来,让郭佳打了个哆嗦。 匆匆关上门,郭佳快步走到红妆身边,在她放下水盆之前,将她打算放盆的凳子搬了起来,“你之前伤得也不轻吧?还是让我来吧。” “皮外伤,不碍事。” 红妆如此说着,却也没有跟她客气,“如果你觉得闲着过意不去,过来帮把手也行。” 这不客气的话让郭佳有点不舒服,就像自己正准备做某件事,却突然被人命令或者训斥了一样。 虽然红妆也许并没有这意思。 看着红妆端着水盆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郭佳才连忙转身紧走几步,赶在红妆之前把凳子放在了床边,又将外屋的窗户支开一些,把屋里的火盆都挪到了床边,将周围烤得暖和些。 在她做完这些回到床边,红妆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捧伤药和绷带,用剪子剪开晏清后背上的衣物。 郭佳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剪子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记得红妆进来的时候,除了端了一盆水在手上,别的什么都没有。 伤药和绷带也就算了,估计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都习惯了带点儿这些东西在身上。 巴掌大的剪刀,她是揣在哪儿带进来的? 只是随着晏清后背上的衣服被剪开,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郭佳也就没了探究的心思,盯着那皮肉翻卷的伤口,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在一抽抽地痛。 若不是她替自己挡这一刀,只怕自己的脑袋都已经掉在雪地里了。 扛着这样的伤,她却一声没吭,扭头就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