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敏一说,林舒月就明白她说的是什意思了。
的确,马燕芝跟徐振波间确实是有一点不常。
就刚刚她跟马燕芝相撞,她们都没怎着呢,徐振波就站起来先对她解释了。
马燕芝也是,要出门了,却不先看马燕敏个姐姐,而是看徐振波个姐夫。
马燕敏看林舒月明白了,她脸色淡淡的道:“我死了以后,我妹妹会嫁徐振波。”
林舒月啊了一声:“你不在意吗?”
“在意什?”马燕敏摇头:“振波是我们是十村八寨里最有出息的后生。我妹妹也温柔能干,她们两个在一起,我挺放心的。”
林舒月仔细看马燕敏,马燕敏说句话确实十分诚恳。
倒是林舒月有点接受不了了。怎讲呢,小姨子跟姐夫,在姐姐没有去世前就谈婚论嫁,多少有点超出她的接受范围。
马燕敏看林舒月的神色,倒是笑了:“我妹妹是个可怜人。”
“她前有一段婚姻,但她嫁的家人不是好人家。她婆婆喜欢看小两打架,每次有事没事就撺掇她儿子打我妹妹。我妹妹打得流产了一回,后面有一回打断了腿。我爸妈知道了,就去把她接回来了。”
“我们边,风俗保守,离婚了的女人在村子里会说闲话,我妹妹心细,受不了些,跳了一次河,救起来以后,我把她带到了鹏城。”
“我住院的一年,店铺一直都是她在看的。赚的钱也都我治病了。”
“并且姐姐死了,嫁妹妹过去。或者丈夫死了,嫁丈夫的弟弟或者哥哥,在我们边不是什稀罕的事情。”马燕敏对丈夫在她死后会娶妹妹马燕芝件事情接受良好。
“我家振波跟我婆婆一家都是好人,我妹妹嫁他,我是放心的。”
只是在放心余,心中依旧会又些酸涩。她的丈夫啊,是好的人,要不是她命不久矣,她又怎会把丈夫让出去呢?
马燕敏说,林舒月也就了解了,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种事情确实不少见。
许是跟林舒月说了多,打了谈兴,马燕敏跟林舒月说了自己的好多事情,包括她们里的山,里的水,跟里的人。
马燕芝回来了,她放下尿盆,就到边用水洗了一下,然后把马燕敏的病床摇起来,然后又立马去倒水:“姐,喝水吗?”
马燕敏早就渴了,她点头,马燕芝把水端马燕敏,马燕敏咕嘟咕嘟的就喝了好几。
林舒月注意到,马燕芝马燕敏倒水用的是一个紫色塑料外壳的暖壶,种暖壶医院外面的商店就有卖的。几乎每一个住院的人都有一个,并不平常。
喝了水,马燕芝把病床摇下去,然后挽起袖子马燕敏按脚。
马燕芝见林舒月在看她,抬头羞涩的笑了笑:“医生说,我姐姐在床上躺着,久了身体肌肉会萎缩,经常她按按会好点。”
马燕芝说话很小声,普通话带着一股浓重的乡音。
马燕敏说:“你休息一下,不是才刚刚收摊过来?不累吗?”
马燕芝摇头:“不累。”说完不管马燕敏,认真的她按脚。
马燕敏抿嘴,眼中有泪光闪过,像是要转移话题,她看着林舒月,道:“我们家的店铺卖掉了。小芝几天都是在菜市场跟学校门摆的摊子。”
摆摊跟有固店铺是不一样的,有店铺只要在店里等着,顾客上门就好了,摆摊不一样,要把摆摊用的东西搬到车上,再骑着车子把东西搬到摆摊的地方。
些东西很重,也很累,马燕敏吃过种苦,知道种滋味,她劝过马燕芝,让她不要累,但马燕芝不听。
马燕敏知道,她所以拼命,都是想她看病。
“真辛苦。”
马燕芝闻言,说:“要是能把我姐姐的命救起来,再苦再累都值得。”
说完低头的一瞬间,马燕芝的眼睛就红了。
徐振波也回来了,他把医院的结算单马燕敏,就去收拾马燕敏住院用的东西。忙忙碌碌的,其间马燕芝跟他没有什眼神语言交流。
林舒月看他们要走了,也不急着回去了。
在徐振波收拾好东西,马燕敏让他下楼打出租车的候,主:“我是车来的,我送你们吧。”
马燕敏有点心,但是拒绝:“是不了吧,你也挺忙的,不能耽误你。”
“耽误什,你们住的地方好离我家不远,送你们回去了,我好回家一趟。我们做记者的,也不用坐班,不去上班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