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将手里的农具指向了他们。 “抓起来,他们一定是来偷神典的!” “外来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杀了他们!” 众人吵吵嚷嚷,但显然都无武艺傍身,只是叫骂着,并不敢真正出手。沈、凌二人想着自己本就是误闯了此地,万一伤了村民更为不妥,便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着背。围拢而来的村民也逐渐缩小圈子,手里的农具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场误会,还请各位见谅。”凌无非收回啸月,拱手施礼道,“我们并不是贼,只是误入此地。若有唐突之处,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他言辞文雅,那些村民似乎听不明白,面面相觑了一阵,依旧不肯放下手中家伙。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巫祝大人来了。” 沈、凌二人循声回头,只瞧见一名披着兽皮斗篷,披头散发,身体强壮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竹杖,从林深处走了出来。 村民们看见此人,纷纷主动退后,让开一条道。 巫祝看见二人,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奇异的光,盯住沈星遥,随即一步步上前,忽然跪下身来,口中念道:“阿蛮参见圣女大人。” “圣女大人?什么圣女大人?”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难道是中原总教的圣女大人?” 村民闻言面面相觑,很快便朝二人跪倒一片。 沈星遥震惊不已,差点连刀都拿不稳,愣了好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将刀收回鞘内。 “你们说什么?”沈星遥看了看身后同样震惊的凌无非,道,“我只听说,圣灵教是天玄教的分支,你们又是什么人。” “圣灵教是叛徒。”巫祝恭恭敬敬跪着说道,“他们无视祖上教规,依附王权,早在两百多年前,便已经不再属于天玄教。” “也就是说,你们依旧自称为天玄教?”沈星遥微微蹙眉。 “且慢。两百多年前,六诏尚未统一,莫不是说,那时的圣灵教,便已归顺于蒙舍诏?”凌无非疑惑问道。 “圣君说得不错。圣灵教贪功好利,妄图通过依附王室复兴。”巫祝说道,“是我们的祖先拼死保住教中典籍,并一直筹谋回归中原总教。” “别这么叫我。”凌无非一听“圣君”二字,便觉浑身汗毛倒竖,颇不自在。 “二百多年前,你们便已隐居在此,却口口声声唤我为‘圣女大人’,这又是为何?”沈星遥问道。 “二十余年前,上一任巫祝曾去过中原,带回来一张画像,画上的人,正是您啊。”巫祝说着,目光落在了沈星遥手中玉尘之上,“那把刀,也一模一样。” “那是因为……算了。”沈星遥摇头道,“天玄教已覆,在中原也没什么好名声,回归之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那么圣女大人。”巫祝对她行了一个古老的礼仪,道,“既然无法回到中原,那就请您留在这里,带领我们生活。” “要我留在这儿?”沈星遥摇头道,“绝无可能。” “你们这些教派的人怎么都这么古里古怪?”凌无非摇头,顺嘴抱怨道,“一个哭着喊着非要把人留在南诏娶她,一个死乞白赖要人留下做首领。你们同人相处,就从来不问问别人想要什么吗?” “圣女大人,他是什么人?怎么有资格在您面前如此说话?” “他……”沈星遥看了看凌无非,犹犹豫豫道,“他是我的……夫君。” “圣女大人的夫君,只能是圣君转世,”巫祝神情严肃,“那刚才他为何要否认自己的身份?” “如若不是呢?要怎么样?”凌无非问道。 “如若不是,还玷污了圣女大人,需以教规诛杀。”巫祝说道。 “那……你们就当他是好了。”沈星遥拍了拍凌无非的肩,小声提醒道,“二月十九,哦?” 凌无非无奈摇头,无言以对。 “请二位留下。”巫祝跪倒,对二人恳求道。 沈星遥眉心一动,凑到凌无非耳边,小声说道,“还记得姬灵沨的话吗?” “圣灵教传至此代,已无神力傍身。”凌无非道,“或许,就是因为当年两教分裂,所有的典籍都归属于这山里的分教内保管。上官耀这一支,根本接触不到。” “如此说来,我们留在这儿,反而可能会找到线索?”沈星遥说完,便即对那巫祝朗声道,“这样吧,我们先留下来。你同我多说说关于这里和圣灵教的事,可好?” “谨遵圣女大人之命。”巫祝谦卑道。 “谨遵圣女大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