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迅速就位。
他看着李天澜的身影进入机舱,看着直升机腾空而起,脑子里想着的依旧是计划外的变数。
他不能肯定变数在哪,可看着周围一片生机盎然的废墟,他却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王天纵的剑气分身比他们最大胆的想象都要完整强势,如果说这一切跟那场让万物复苏的雨没有关系的话,打死王圣宵他都不会相信。
可关键是那场雨是怎么来的?
人为?
如果是人为的话,那倒是可以解释王天纵为什么没有对李天澜出手,应该是跟幕后那场雨的主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可问题又来了,王天纵在北海监狱,而且昏迷不醒,即便如今这道剑气分身无比完整,但这道分身大部分都是无忧的能量,王天纵的意识只是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
如果这场雨是人为的,那么那人是怎么做到可以跟深度昏迷的王天纵沟通的?
万物复苏,生机磅礴,这样的雨如果都可以人为布置的话,那幕后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人?
直升机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王圣宵默默站在原地,良久,他才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
近乎失控的力量带着完全疯狂的杀意在密林之中呼啸浩荡。
清冷的森林里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狂风。
风声凌厉如刀,撕裂了附近大片的树木与枯枝,落叶与积雪同时在空中飘舞着。
鲜血顺着身体的各个角落不断流淌下来,刺鼻的血腥味环绕在四周,撕裂般的疼痛在全身各处席卷着。
江上雨双眼通红的坐在一颗干枯的大树下,死死咬着牙齿,因为极致的愤怒,他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你没有失败过。”
李狂徒虚弱而嘶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
话音还未落下,这位天都炼狱的主宰就已经剧烈咳嗽起来,粘稠的鲜血从他嘴里不断咳出来,他的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的气息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当无忧跃出海面的时候,明明是江上雨挡住了无忧和王天纵的大部分剑气,可此时看具体情况,反而李狂徒的伤势要比江上雨严重的多。
“原本我以为你是很沉稳的人,隐忍多年,只为了一朝爆发,很多时候,我甚至都有些佩服你。可你现在有些失态了,一次失败而已,局面并非无法挽回。”
李狂徒不断的喘息着,低沉笑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想要让李氏吞并北海王氏,那个时候,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北海王氏的帝兵山上有着李氏无法抗拒的力量,即便那种力量有极限,可在那种力量耗尽之前,也足以覆灭李氏无数次。”
“咳……咳咳咳……呵,哈哈,我当时并不相信,可今天看来,这一切所言不虚,那种力量,你我都清楚,是类似于凶兵的力量,所以必然是有限制的,它能出手一次,两次,我就不相信它的能量无穷无尽,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北海王氏又何必藏着掖着?早就凭借它统一黑暗世界了。眼下这一切,确实是我们输了,联合势力损失惨重,但机会还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去磨灭那东西的能量储备。这是失败了又如何?等到帝兵山的能量储备被耗尽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再掀起第二次北海决战。你远比我年轻,为什么还不如我想得开?别让我看轻了你。”
“你懂什么?!”
默默的听着李狂徒说话,一直等到他说完,江上雨才无比阴森冰冷的说了一句。
丝丝缕缕的杀意随着他开口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涌动起来,江上雨的双眼愈发猩红,透着赤裸裸的阴森和怨毒。
一次失败他可以不在乎。
但没有人知道为了对抗无忧的能量,他才那极短的时间里到底付出了一些什么。
柳生仓泉,天海无极,蒋国储。
两个门徒,一位盟友,损失了固然心疼,会让他的联合势力元气大伤,可这也不至于让他丧失理智。
完全让他无法平静下来的,是他现在的状态。
相对于重伤的李狂徒来说,他现在的状态太好了,好到了足以让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程度。
江上雨同样重伤,同样体力消耗殆尽,可即便如此,现在的他如果想做的话,依旧可以勉强维持着超越巅峰无敌境的战斗力。
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不说江上雨本人的境界如何,只说他现在的防御力,怕是已经真正接近摩尔曼斯时的王天纵了,而且是无限接近的状态。
李狂徒完全无法理解江上雨到底是怎么在那种剑气中保持现在的状态的。
领域型的高手确实比剑道强者的防御更强,但完全不可能强到这种离谱的程度。
江上雨现在可以说是重伤,但同样也可以说是没事。
李狂徒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