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但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有些称呼可以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在这个基础上,在加上某些特定的词汇,就纯粹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恶趣味和征服欲了。
李天澜从来都不掩饰这一点,他甚至还跟秦微白说起过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感觉,或许是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深刻,所以每次他都很喜欢看到秦微白放下顾忌甚至是羞耻的那一面,这让他有种玷污了神圣亵渎了禁忌一般的快感。
秦微白能满足李天澜绝大多数的要求,但唯独对某种称呼打死都难以启齿,任凭李天澜软磨硬泡不管怎么样就是不从。
可李天澜期待了很久的东西,刚刚在梦里被满足了。
因为秦微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李天澜是她自己的意识,她偷偷的放肆一次,反正李天澜也不会知道。
可李天澜刚刚突然消失让她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
她是精神领域的超然境,对于梦境,对于意识,本就有种普通人不具备的敏锐和了解,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她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妥了。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秦微白伸出手,在李天澜胳膊上掐了一下。
李天澜收回了胳膊,没有在说什么。
秦微白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却也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眼下这个梦境,不是自己复制出来的文档。
他之前短暂的苏醒没有意义,两个梦,不,两次做梦,他做的是同一个梦。
自己的清醒和沉睡,并不会让这个梦崩塌,梦境本就存在,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就算自己离开了,它仍旧会继续存在下去。
而自己第二次做梦还是梦到了这里,某种意义上,这只能说明,自己是运气好?
李天澜内心突然强烈的抽疼了一下。
运气好么...
他看着面前的秦微白。
秦微白也在看着他,她的眼神很温柔,但却又有些羞耻,然后似乎逐渐转变到了要恼羞成怒的方向。
李天澜在想一个问题。
自己梦境里的这个秦微白,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意识,而是随着这个梦境而存在的,那她到底算不算是秦微白?
她的存在,她的态度,她的温顺,似乎都在证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梦境,确实是自己的梦境。
它存在的根基在于自己的思想。
李天澜深深呼吸,重新梳理着自己的思维。
首先,是他的思维,创造这个梦境,这个梦境里出现了秦微白,而这个秦微白,她的态度和感情,是基于外界认知的。
这个秦微白,是李天澜自己印象里的秦微白出现在了梦境里,所以她的一切行为都符合李天澜的认知和逻辑。
可这终归是一场梦。
梦是会醒的。
李天澜会消失,那在这个梦境里,他就等于是永远的消失了。
但他的苏醒,是他完全消失在梦里,而不是这个梦会完全消失。
它会继续存在下去。
这里还有秦微白。
但只有秦微白。
除非李天澜还能继续遇到这个梦。
李天澜突然觉得浑身无比冰冷,眼前的秦微白是如此的真实灵动,他不敢去想象等到自己彻底苏醒过来不在这个梦里后,随着梦境的继续存在,这里的秦微白一个人会面对多么残酷的折磨和煎熬。
他同样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时光。
李天澜是个有梦的人。
而且经常做梦。
小时候不懂仇恨为何物,不懂什么是责任的他在那片极为困苦的营地中,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吃到肉。
后来开始练剑,他手持木剑一次次的挥舞,前刺,一天上千次,数千次,甚至上万次不断重复,累的双臂完全肿胀筋疲力竭的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休息。
后来再长大一些,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他最大的愿望是可以走出去看一看,因为很多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和他生存的地方不一样,那里有高楼大厦,有车水马龙,有人潮如织,有红灯酒绿,那都是他没有见过,即便是幻想,都显得很抽象的景象。
再后来,他逐渐明白了李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力量,带着整个李氏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李天澜这一生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有梦的。
他一直觉得做梦是对自己最好的放松方式。
从小到大,他每次渴望得到什么但却得不到的时候,那些东西都会在他的梦里出现,让他短暂拥有,很快失去,带着强烈的遗憾,然后变成现实中更强的动力。
人的一生会做无数的梦。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