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立刻开始着手布置,分兵围河津,而后朝蒲州推进,只是谁走谁留又留多少兵力却一时难以抉择,谁都想去蒲州干李岩去!
两人决定掷骰子比大小,可最终还是撕扯不明,眼见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但又总归不能遣人回去问李过点将啊,这太显得自个儿无能了搞不好还要挨骂,于是一合计,这河津城里也就是千余官兵了,自个留下两千人便足够了,这点人攻城是攻不下,但却足够围着他出不来,而且两人谁也没必要留下,都去蒲州干李岩!
城外两人亢奋难耐,城中的秦松旺却是叫苦不迭,本以为两三天援兵就会杀到,可苦撑五六日了别说援兵了,就连个鸡毛信的鸡毛都没见到。
难不成李帅是要见死不救?
这不可能,李岩重信人皆尽知,何况自己还是其嫡系心腹,抛去这些不说河津是黄河防线的北大门至关重要,岂能不顾。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蒲州也有了战情,甚至比较危急以至于无暇分身。
蒲州为官兵大本营,朝邑就是贼人的眼睛,此时被拔了,贼子自是不甘心要反扑甚至会疯狂的反扑,如今河津吃重数日不见援兵,秦松旺便以此推断,那边有事了。
若是如此,只怕自己这番也凶多吉少了!秦松旺此时虽不愿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然则心里却也明明白白的,投降是不可能的,因为投降还是会被杀,与其受辱而死,不如固守城破而亡,还能留名青史。
只是……他心头还有一丝疑惑,坚守数日蒲州那边没有援兵还能理解,可为什么罗虎明明可以一举破城的,然则这两日他却在城外闲着晒太阳没动手,他在等什么?
等攻城辎重?
围城已数日辎重早该过来了啊,秦松旺不解,抬头望夜空,月朗星稀,城外篝火点点,贼军该唱的该喝的喝,这数日他们掠劫了周边的村庄,不缺吃喝也不缺乐子。
咦?城头上巡查的秦松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这让他无比焦躁,指着城外问部下:“可曾觉得哪里不对劲?”
麾下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口说着,什么喧哗不如昨日,篝火多了些,贼军亦疲之类的话,秦松旺听的直皱眉,突的灵光一闪,贼军兵力远不如白日!
贼军数日围城不时进攻,秦松旺在城头一目了然,其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其中不乏数千精锐,当然这些隶属贼军老营的精锐并没有参与攻城,或许是觉得用不到,或许是不想让这些精锐平白损伤。
但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突然间,秦松旺觉得城外的兵马少了许多。
平日夜间城外篝火并不是特别多,但喧闹声却特别大,贼军骂城甚至能骂一夜,各种污言秽语不绝,然而今晚喧闹声少了许多了,喝骂声也寥寥,但篝火却显然多了些。
贼军显然是在掩饰!
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这几日他吃喝拉撒几乎十二时辰都在城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贼军竟然偷偷的分兵遁去了,他们为什么要走,又去了哪儿?
和部下一番猜测后,秦松旺断定贼军是在天黑时趁着开饭的当口,悄悄的抽调一拨兵马离去了,至于抽调了多少,去了哪儿,他无法断定。
但却可肯定,别处又起风云,否则到嘴的鸭子不可能不吃就走了!
这让他心头疑惑不已却又忍不住的松了口气,毕竟贼军抽兵离去,河津压力顿减,或许还能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