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突至令其喜极而泣,夫妇二人说不尽的相思道不尽的情话,缠绵至深夜不休。
天亮,邢夫人如往日一般来常府探望章碧云,两家隔一条街对面,平日多走动亲若一家,邢夫人刚入府便见下人在洒水扫地一脸的喜气,便觉有异,不待其张口询问,家丁便告知老爷回来了。
邢夫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老爷?
转而大喜,可是我那兄弟回来了,在得知常宇昨天黑才回来,想着人家两口子小别胜新婚一夜折腾这会儿应该还没起,犹豫要不要先回自个家等着还是怎么着时,便见常宇从内宅走了出来,原来他早就起来锻炼了,听外边说话声便出来看看,见是邢夫人,连忙迎向前:“还想着吃过早饭去府上拜见嫂嫂呢”。
“一家人无需见外,倒是兄弟你一路风尘仆仆的可要好生歇息”邢夫人眉开眼笑,常宇将其引到内宅大堂说话,章碧云亲自沏茶,见邢夫人对她挑了眉目,羞的脸上发红。
“兄弟这是回家探亲还是过路?”客套之后,邢夫人问道,章碧云是个聪明的人,听话头就知两人要聊些正事了,便借口离开。
常宇也不隐瞒:“回京路过”便又将南边的事随意说了些,又问这边近况。
邢夫人皱眉,脸色有些凝重:“李际遇这厮着实扎手”。
自前段时间朝廷同李闯议和之后,便养民生息同时令地方兵马练兵剿匪,这个时候境内除了张献忠这个大贼寇外,各地盗匪虽还多如牛毛,然则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一击即溃,拿来练兵倒也是好把式。
但也有几支硬茬,比如在盘踞在庐州境内霍山英山里头的原革左五营的徒子徒孙们,还有一处便是在归德府境内睢州,宁陵一带以李际遇为首的大贼寇。
归德府在河南一带虽临近徐州,但其实并非归高杰所辖,但高杰却不得不管,主要是因为先前许定国也在那边。
许定国这货是被朝廷定了死罪的,因缺人手便让他戴罪立功,谁知又兵败了自知必死无疑,便潜藏在宁陵一带图事,在李自成东征时候他也开始扯旗搞事,联手李际遇在归德府闹了不小的动静。
历史上高杰也就是被李定国被诱杀的,当然高杰自个是不知道的,但他是常宇把兄弟对常宇言听计从,常宇说此人克你,你不杀他终有一日必死其手,高杰对常宇是非常信任的,便依计将许定国及一众部属骗到徐州给杀了。
这样一来也算报了前世之仇,但事还没完。
许定国虽死了,他的手下还在,李际遇还在。
那怎么办?斩草要除根,打呗。
先前是高杰亲自坐镇指挥,双方干了几场互有胜负,随后高杰被调往黄河,留几个部下坐镇徐州继续清剿李际遇,这段时间又干了几场,李际遇躲在山里依靠地形优势,让高杰的人吃了不少苦头。
听了邢夫人说了半响,常宇蹙眉沉默,记忆中李际遇的下场,有的说降明抗清,有的说最后又降清被杀,众说纷纭无定论。
但既然都提到降这个字,那便有机会。
便对邢夫人说:“既是扎手,不若招降如何?”
邢夫人苦笑摇头:“有许定国在先,那厮岂肯再信”。
常宇微微点头,想了想说道:“那就不要与他硬干,以围为主以困为副,先拖着他耗着他,待过些时日等他看清大局,那时候再招降,他就没现在这么硬气了”。
邢夫人听出了话外之音,低声问道:“兄弟,可是要有大事了,嫂子听闻武昌发兵十万真的要去打张献忠了么?”
常宇摇头叹口气:“这时日咱们打谁都吃力,吃力还不讨好,劳民伤财弊大于利”。
那……邢夫人有些蒙。
常宇笑了笑:“今日不打,不等于明儿不打,若明儿打,今儿总得要做些准备对吧”。
哦…邢夫人懂了。
晌午,常府设席宴客。
当然宴请的都是自家人,有老丈人一家子,有邢夫人等人,街坊邻居也都知晓常府的老爷回来了,当然他们也都知道常府家的老爷其实是个少年将军,还是名门之后呢。
徐州当地一些官员知道后,也有人来投贴拜会,都被常宇一一婉拒,他不能和当地官员走的太近,因为身份的原因。
在徐州不论是市井还是官府大多不知他真实身份,均以为他是开平王的旁支,高杰的把兄弟,但仅凭这两个关系,就足以让许多人攀附了。
而知道他身份的仅高府寥寥些人,但这些人决然是不会说出去的,他们不敢也不会去得罪高杰,更不敢得罪大太监。
所谓一炮解千愁,日落之前常宇出城,至石狗湖营地,李慕仙眼神飘忽:“督公大人是今晚拔营,还是明儿一早走”。
常宇翻白眼:“若是明儿走,咱家又何必今晚出来”。
李慕仙点头:“夜行凉爽咱们这就拔营,对了,督公大人是乘车还是骑马?”
常宇歪着头斜视李慕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