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大声喊:“姓解的,成了没?还不够吗?”
陈程一甩节棍,打掉一只畸手,扯着嗓子回:“不够!得万无一失,只有一次机会!”
罗澜舟咬紧牙关继续应对攻击,不再问,心中万分的焦急。他已经隐隐知道解元真和卫厄这一正一副两个核心一队的队长,分散在两边要怎么打这个双线任务了。可能成吗?他们又没办法知道对方那边的进度,要怎么打配合?
罗澜舟咬牙应敌的时候,在另外一边用节棍的陈程忽然将头朝黄河那一边侧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陈程隐隐约约听到——黄河的水响,变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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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的黄衣师公第三次摇晃手铃时,黄河洞窟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阵的阴风。卫厄刚好踩在新钉下的银蝶刃扯出的丝线上。听到铜铃声,他刚要向前闪避,眼前的视野忽然漆黑模糊了起来,无数斑斓的符文在黑雾中虫子一样蠕动虬结。
长衫的“魏少”身形就只卡顿了那么一下,一幅有五彩绣线绣成的“观花娘娘”就从金红色的雾气中浮了出来。
那副“观花娘娘”绣在一大张白布上,周身溢散冰冷的诡气,白绣线的神像脸上唇边带着唐朝样式的两大团红膏,圆胖的脸线一样的唇微微往上笑。背后有许多花花绿绿,农村年华似的大花团,手中也持了一束花。
‘观花娘娘’细眉细眼,眼珠向下看。
似乎是慈眉善目的在观花,
但神像手中持着的‘花’,赫然是一个个天灵盖被打开的人头,里头的人脑浆一层层花一样往外打开。
彩线绣成的“观花娘娘”无声无息的在卫厄被手铃摄心的一刹浮在他背后,画幅里的五彩绣线蛛丝一样飘出,钻向他的口、鼻、眼和耳朵。
丝丝缕缕的诡气就要钻入青年七窍,一道鞭子忽然从后打来,击破白布的同时,扯着整幅‘观花娘娘’往后拖。被鞭子打破白布时,布面上的‘观花娘娘’原本祥和的脸骤然一变,变得状若罗刹。
白布前后一对调,隐藏在正面后的一尊恶鬼绣像替换了前面的‘观花娘娘’,张口吐出团团鬼火,朝击破白布的鞭子烧去。
半空中的卫厄身形一晃,踩着丝线仿佛从来没有僵直过一样,从半空中朝黄衣师公的位置袭去。跛足的黄衣师公在摇晃手铃,协同花三娘袭击失败后,驼背的身形往后一闪,顿时消失在了一个个涌过来的河曲六家人手里。
所有的河曲六家的人手,面容在这一
刻,同时变化。
全都变成了黄衣师公阴恻的脸。
阴恻的笑声响起,金红雾气不断散开,一道道看不见的东西,被黄衣师公的手铃召唤出来,朝卫厄扑下。只要不杀了黄衣师公,这些东西就没有个完,诡道五人里,黄衣师公的阴险和威胁程度最大。
卫厄手一抬,护撒刀隔空召唤过去,没有沾手,带着还没完全散尽的尸毒,朝河曲六家的打手切下去。
直播间瞬间明白了卫厄的目标——这些人全变成黄衣师公,认不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那就全杀了。一个都别放过!
护撒刀直切而下,四面阴恻的诡异笑声忽然变得越发飘忽尖锐。
黄衣师公的身形一闪,从穴眼的这一头,置换到了黄河穴眼的另外一头。一个二十多岁的河曲六家的青壮人手被置换到他先前的位置上。黄衣师公弓身站在穴眼金沼泽的另外一侧,微微驮着背,冲站在这一头的卫厄咧嘴一笑。
黄衣师公抬头咧嘴时,黄河金窟响起一阵阵古怪的咕噜咕噜声,
处于正中间的金窟穴眼忽然像开了锅一样,翻滚出无数的水泡。
[金称两端]的黄河金窟进度条突然弹出,卡在49%的稳定度再次往前推进——
金窟中,水腥气往外直冒,墙壁上附着的无数疙瘩状的金卵往外鼓凸。
金窟穴眼中的黄金浆水里模模糊糊浮出一个巨大的蟾..蜍轮廓。洞窟里所有人的行动都被压得一换,墙壁上的疙瘩脓包直往外冒,河曲六家的青壮人手眼睛拉长,鼻子塌陷扁平,脸部的肉在皮肤下鼓起,仿佛也要钻出一个□□的疙瘩来。
黄河金窟的稳定度是随着诡道的人手朝金窟眼中投进供奉而上升的,
与其说是金窟自身的稳定度在上升,倒不如说是黄河金窟里的东西出来后,它的复苏导致金窟出现诡异的变化。才变得更加稳定。
压制黄河金窟的稳定度上升,就是压制金窟里的东西出来。
眼下,诡到的人手被他和娄临打散,没有再往金眼中投放供奉,金窟的稳定度不应该继续上升才对。但四面的异变已经表明金窟继续出现了异化。
卫厄踩着丝线,视线一闪,扫过倒在地上被击杀了的河曲六家,骤然意识到计划的漏洞出现在哪。
——血引。
在陈家府,陈六爷说服“魏少”暂时不要杀娄二时提到过,开黄河金窟需要“血引”。诡道和河曲六家的人来优先攻击他,不仅是因为‘红名锁定’,更因为他们开黄河穴眼,本身就需要死人来充当血引。
诡话副本,双线动态任务的进度值果然不是那么好卡的。
黄河金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