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

千古一帝，那些没有尊严、纳头便拜的他见的多了，就连当年那些诸侯国君，也大多毫无尊严。

也只有当年那天子赴死的楚国国君，还有那些宁可家亡的楚国百姓，让他敬佩不已。

然后反手给楚国国君脑袋割了厚葬，下令大军屠戮楚国，差点给楚国绝户。

别问，问就是楚国太吓人了，让始皇都怀疑以后这楚国会不会造反灭了大秦。

还是屠一遍才放心。

而如今，他对这位原本自己看不起的神奴，竟然也升起了一些敬佩。

“我也想跪下，我的身体呼唤我臣服于你……但为了我的族人……”冬德努力抬起头，直视那不可直视的帝王，在重压下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能跪。”

我的身上，不止有我自己的尊严。

“更有我一族的生死。”

跪下？

臣服？

对于其他凛冬之神来说，跪下臣服，最多只是代表叛出凛冬神殿。

日后，最多被喀俄涅处死。

但若是自己跪下……

那喀俄涅绝不会放过自己的族人！

自己的族人，可是早已被她征服，位面早已被收入凛冬宝库！

“族人？”始皇一愣。

冬德咬牙道：“要不是为族人考虑，我早就反了，何必作为神奴……”

始皇眉头微皱，目光疑惑：“可是你的族人早就……”

“无需多言！”冬德沉声打断道：“我绝不会害死雪族！我的身上，流淌着雪族的血！”

“别人或许忘记了先辈的历史，但我冬德，从不忘却！”

为了族人的生死，我绝不会臣服！也不会跪下！

“杀了我吧！我若死了，喀俄涅定然会善待我的族人！就算族人只能苟活，也强过灭族！”

始皇：“……”

“不是，”始皇眉头微皱，“你是为了族人，才忍辱负重的在凛冬神殿，才与我为敌？”

“这样的话，不如你我联手，去击杀凛冬之神如何？”

“不可能！”冬怒摇头：“说实话，我也很敬佩你们，我的族人当初也像你们一样……不，你们甚至做得更好。”

“但恕我直言，你们，还不够对付喀俄涅。”

“而且，凛冬神殿掌握着我族的生死……也注定了我要与你们为敌，不死不休。”

“来吧，杀了我！”

冬德伸出脖子，一脸决然。

始皇沉吟两秒：“可是，你族人都为我们而战了啊。”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冬德眼神满是惊愕，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但随即。

“不可能！”

冬德连连摇摇头：“别想骗我！我聪明着呢！”

“那喀俄涅征服了我的家园，将我的族人驯服，建立了信仰……我的族人，早已沦为凛冬神殿的附属信徒。”

“上次，还听说她把位面交给诺斯少主打理。而且还打理得很好，将信仰维持的十分稳固！”

“怎么可能会为你们而战！你们都没机会接触到我的族人，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主神的孩子、倍受主神关爱的诺斯少主是你们的人？”

“笑话！这等拙劣笑话，也想骗我？我冬德今天战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跪下，更不会和你们合作！”

始皇却不急，而是伸手指了指远处第一战场，那燃烧着滔天火光的方向。

“那边应该正打着，要不，你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