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的这尊鼎,姜云那原本因为太多的震惊而有些涣散的眼神,在刹那之间不禁为之一凝,彻底恢复了清明之色。 不过,他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向着屋外走去。 看着姜云走出去的背影,荒远自然不知道姜云眼神的变化,也没有去阻止姜云的离开,反正他相信,姜云绝对不可能真的就此一去不回头。 眼看着在姜云即将迈出屋门的时候,忽然他背对着荒远开口道:“能不能陪我走走?” 对于姜云的这个要求,荒远不禁有点意外,但旋即便点点头道:“自然可以!” 说完之后,他也迈步走出了屋子,陪着姜云在这座庄园之中随意的行走了起来。 姜云始终低着头,甚至都不去看眼前之路,而荒远也是没有说话。 就这样,直至走了片刻之后,姜云忽然停下了身形道:“如果无名是我的父亲,那你知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 荒远不禁一愣,摇了摇头道:“那我不知道,毕竟当年无名前往我族的时候,我们连他有儿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姜云紧接着又追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无名的妻子是你们荒族的族人?” “这个……”荒远拉长了声音,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我也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只能说,或许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 姜云点了点头,手腕一翻,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荒远道:“对了,这是你兄弟让我带给你的!” 看着姜云手中握着的东西,荒远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道:“这是……我哪位兄弟让你带给我的?” “血东流!” “哦!没想到你还去了道狱七层的血道界!”荒远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伸手接过了这样东西,但是根本没有去看,翻手之间就将这样东西给收了起来。 姜云却是看着他道:“血东流本来明明都已经可以脱困离开了,但是最后关头却忽然放弃了,反而让我将这样东西转交给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荒远微微一笑道:“这个恕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毕竟是我兄弟之间的一点小秘密!” “呼!” 随着荒远这句话的说完,姜云的口中忽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紧接着眼中骤然寒光暴涨,死死的盯着荒远,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荒远!” 姜云的这句话,让荒远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但是眉头却皱的更紧,同样深深的看着姜云道:“你怎么了?我就是荒远,荒族的族人!” 姜云摇了摇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道:“虽然你装的很像,甚至对于荒远的一切事情也几乎是了如指掌,但是,你,不是荒远!” 荒远张嘴刚要说话,姜云却是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道:“你说,刚刚血东流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一点小秘密,那我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将我的东西,作为你们的秘密!” 话音落下,姜云摊开手掌,就看到荒远的体内骤然光芒一闪,刚刚他收起来的那样东西,已经重新出现在了姜云的手上。 姜云也再次开口道:“这样东西,叫做炼妖笔,笔中有着一只火鸟,那才是血东流让我带给你的!” 看着炼妖笔,荒远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道:“原来你是在试探我,那就说明你已经对我有了怀疑。” “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怀疑的呢,我自己觉得,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露出过破绽啊!” 显然,荒远的这番话,等于承认了姜云说的是事实,他,并非荒远。 姜云也不着急,把玩着手中的炼妖笔道:“我拿出这支炼妖笔,并非是为了试探你是不是荒远!因为在此之前,如果算上我的直觉的话,你已经有了三处破绽,足以让我断定你不是荒远了!” “三处,这么多?”荒远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道:“愿闻其详!” 姜云缓缓的道:“第一,我和荒远之间,虽然素未谋面,但是我对荒远却是极为熟悉,甚至于在幻境之中,荒远是我的弟子,可是我在见你的时候,非但没有熟悉之感,反而有着一丝陌生的感觉。” “不过,这个破绽并没有引起我的重视,直至我离开你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第二个破绽,才让我真正对你有了怀疑。” 荒远依然笑眯眯的道:“哪个破绽?” “你书桌之上摆放着的那尊鼎!” 荒远眼中再次闪过寒光道:“不懂!” 姜云笑着道:“你虽然对我的来历经历都分析的清清楚楚,但是你并不知道我在寂灭九地的幻境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幻境之中,我见过这尊鼎!” “这尊鼎名为劫空之鼎,并不属于荒族,而是九族之中一个名为肖族的族群的圣物!” 接着,姜云伸手一指四周道:“这座庄园,从内到外,甚至连墙上挂着的都是荒族有关的东西。” “可唯独在书桌之上,也是你平日里应该待得最多,时间最长的地方,却摆放着一尊肖族的劫空之鼎,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