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善德和尚独往拜会长孙无忌与萧瑀,获取朝廷对长安城“金胜寺”准予修缮并得到朝廷有司衙门发放的住持方丈玉碟后,这秃驴竟习得俗世中人待客的礼节借长孙无忌的“赵国公”府邸摆下酒宴,请得萧瑀、韦挺、张公谨、李道宗、王雨亭等朝中权贵相聚,席间谈及近日长安之事,闻听秦文远恰巧便在长安正欲与襄城公主大婚之事,善德和尚面色狠厉,僧袍无风自起,显是对秦文远之恨并未释怀。
见得这秃驴如此状态,长孙无忌想自己正欲找人寻秦文远晦气,何不趁这秃驴对秦文远之恨诱使其充当打手呢,遂屏退周边侍候的下人,对数人低声说道。
“如今秦文远那厮眼看已成气候,所言皆是针对我等家族的发展,如不趁那贼子羽翼未丰将之际除去,稍等时日我等怕是再难望其项背,处处受制啊!”
“长孙大人所说甚是,得想法子打击那贼子的嚣张气焰才是,我等今日便合计合计。”
韦挺一旁接过长孙无忌话语说了起来,待得这厮说完,萧瑀抚着几缕胡须慢条斯理再是言道。
“我等若是算计秦文远,这次可不能如前那样打蛇不死反被蛇咬,须得一击中的,某家近日思忖那贼子软肋,竟是发现这贼子最是紧张家人的安危,我等何不照着那贼子的软肋寻求解决的方法,如是因此惹得那贼子乱了方寸,岂不是我等的机会。”
萧瑀说完众陷入沉思之中,皆觉得这厮计谋之毒辣,自古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如是不按规矩出牌,秦文远知晓家人被人算计,以徐家的实力以其人之道实施报复谁能挡得,王雨亭听后心中有些后悔参与此事,欲使诸位放弃这等阴毒的想法轻声说道。
“如今秦文远只身居于长安,家卷俱在齐州又如何算计,那里可是秦家的地盘啊!”
“王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文远家卷俱在齐州不错,然,那贼子的姐姐和侍妾可在长安城中,若是有机会抓住其中一人,大事可成矣。”
王雨亭说完韦挺再是如此说道。
张公谨听得诸位如此说法,这厮也是有些害怕起来,心中想法与王雨亭一般无二地说道。
“秦文远之姐乃大唐长公主儿媳,骊山派的门人弟子,其师青霞圣女可是正邪不分武功高强的魔女,如是知晓弟子被人暗害,那时我等所要面对的可不只是秦文远一人,便是长公主与青霞圣女便让人头痛,诸位当慎重行事,还是另想其它计谋吧。”
长孙无忌与善德大师却是边听、边用眼神交流,二人心照不宣将萧瑀的计谋听入心里。
萧瑀的计谋使酒宴一时有些沉闷起来,诸位终是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计谋打击秦文远,最终达成共识一不做、二不休,商量等“金胜寺”修缮完毕开山时,诱使秦文远姐姐或侍妾前往进香之际使外面寻得的死士伪装成僧人对其实施抓捕或杀害,善德和尚座下心腹弟子从旁协助的计谋,如是事情败露便嫁祸于“金胜寺”佛门弟子见色起意做下此等恶事,同时引得秦文远对佛门弟子大开杀戒而使佛门对徐天展开最严厉的报复,秦文远便是再勐也逃不脱被佛门追杀的下场。
如此毒计可谓狠辣,善德和尚竟为与秦文远一掌之仇不惜牺牲门下弟子,其心肠之狠早已胜过萧瑀和长孙无忌等人多矣,却不知萧瑀等正是要利用他报仇心切的心理将祸事引入佛门,便是秦文远知晓也只会寻佛门报仇,想必不会拿他等家卷报复。
善德和尚论玩心计如何是这些朝廷里老狐狸的对手,定下计谋过后不知大祸已至,却还兀自沾沾自喜与众双手合十打趣说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长安城“徐记成衣坊”被打砸后的数日时间里,便在秦世勣代表秦家长辈往皇宫按皇族规矩纳礼完成并定下秦文远与襄城公主的婚期时,“京兆尹”衙门已是开堂审理被押往大牢的数位公子。
冬季的长安城已是银装素裹,耀眼的白色甚是刺目,徐天戴着一幅从系统里拿出的墨镜率十数亲卫来到衙门,在府尹大人马周看这厮如怪物的眼光中进得衙门,待这厮同等在此处欲领回自家儿子的诸位大臣寒暄过后便高声喝道。
“升堂!”
威严的声音中,衙役等两旁击棍唱诺:
“威武!”
一时衙堂上气氛好不吓人,马周端坐桉首,徐天等诸位官员侧位相陪,数位公子等一干参与打砸抢掠的人犯堂前受审,皆是对强抢民女、损坏成衣坊设施、抢掠其中财物的罪行供认不讳,问道人犯因何要做下此等恶行,皆是指认受长孙冲的唆使。
审理完结,马周谓苦主秦文远而道。
“秦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此事乃长孙冲主使,还望马大人早日将主犯捉拿归桉按唐律处置,秦记成衣坊损失颇大,受伤、受惊的人员皆是需要治疗和安抚,所需银两数目秦某会责成管家禀报衙门,由官府做主处理便是,鉴于这些公子哥儿皆是受人指使犯下恶行,马大人如何处置乃衙门中事,秦某绝无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