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姒被拉进了隐秘的角落,耐寒的深绿藤蔓从半圆形的挡雨台落下来,花园里潮湿的香气随着夜晚的雾慢慢涨上来。
握住她手腕的手力度不小,手指修长,手腕下意识一扬,要将她甩到墙上,可能是突然想起她是个女人,又带着钝劲儿往回一收。
司姒和他的距离因此缩得很近。
他微低头,从高挺的鼻尖到下颚线条全紧绷着,狼一样冷傲的戾气与蓬勃的生命力缠绕,描深他年轻漂亮的眉眼,强势地注视着她。
司姒微微抬着脸,从缝隙里钻进来的月光落在她的下颌,如美玉莹润,惹人心生把玩的冲动。
越淮眼睛紧锁着她,薄薄的鼻翼细微阖动,颈侧筋骨凸显,抬手向她,却很注意没有碰到她,指尖勾开她领口的麦,嫌弃地退后,墙壁上他们的影子拉开距离。
他的麦也早就掐了,声音混着少年特有的清冷和成年人的磁性,有着混淆年龄的魅力:“你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
司姒被他逼在墙角,依旧从容,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越淮回头看她,眼尾如刀锋利,像要绞开她的血肉。
司姒看着他的眼睛,面容端庄,笼着层清辉:“因为你差一点要叫我一声小妈吗?”
越淮手臂清劲的肌肉瞬间绷紧,狼崽一样恶狠狠地看着司姒。
她穿的还是白天的裙子,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守旧娴静,和从骨子里透着张扬恣意劲儿的他仿佛是两个极端。
从气质判断,很难相信,她只比他大两岁,倒是和他们家族那群浑身散发着腐朽味儿,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看起来很像。
就是那些老东西商量着要她嫁给他当时已经昏迷一年多的养父,美名曰冲喜。
看着她清冷绝丽的脸庞,越淮冷冷地吐字,稍稍低下身,逼近她:“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可我很清楚。”
为了攀附权势,什么都可以出卖,根本不是看起来这副圣洁不可亵渎的样子。
“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犯到我的手上。”
“我可不会看在你差一点嫁进越家,给你情面。”越淮微微咬重了她刚刚也说过的“差一点”,低垂的眼睫和他冷硬的性格不同,意外的纤长浓密,声音放轻,好像在唤她,“我的小妈……”低笑一声,话音冷到极点,“你也配当?”
说完,他抬起手分开碍事的藤蔓,迈长腿走进只有越家人才知晓的小径。
熟悉地形的越淮选择了很刁钻的位置,节目组放置很周密的镜头也没拍到司姒短暂消失,只有少部分网友奇怪她怎么比他们想的晚进到小教堂里。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厉业霆刚走出来,微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又往她刚刚现身的方向看了看,与她擦身而过。
小教堂虽小,五脏俱全,左右各有一个告解室,司姒推开左边那个的木质门坐在另一边的工作人员为她介绍,今晚是第一天,心动拷问的内容很简单:只需要戴上节目组准备的装置,将每个嘉宾的名字念一遍。
“注意对着桌面上的麦克说,不然机器收录不到,会影响结果。”工作人员指了指被节目组命名为心动探测仪的装置,它能在嘉宾回答问题的过程里,检测嘉宾的心率等指标生成心动线,看心动线的起伏,判断嘉宾有没有心动,心动对象是谁。
司姒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将一次性贴片贴在相应位置。
司姒把名字念完,沉浸在她好听声音里的工作人员恍恍惚惚地开口:“司小姐,你能也叫一下我的名字吗?”
她问完,就回过神了,刚要道歉,听到隔板后,冷清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工作人员没忍住诱惑:“我叫焦天瑜,在这里大家都叫我鱼鱼。”
“焦天瑜。”顿了顿,在工作人员还没展开的惊喜笑容里,又轻轻添了一声,“鱼鱼。”
工作人员捂着嘴巴,脸都红了。
仙女叫她的名字了!还叫了她的小名!她死而无憾了!
工作人员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请司姒挑选一名男嘉宾:“选你觉得名字最好听的那个就行。”
【?工作人员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让嘉宾叫自己的名字呢?这么不专业,赶紧退下来,把我换上!】
【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被姐姐叫名字,我的小名叫老婆,姐姐可以也叫一下吗?(娇羞地扭来扭去)】
【话说回来,第一天的心动拷问好简单啊,叫名字都会被检测出心动,那得是多喜欢啊,很明显节目组给嘉宾放水了,我看司姒的心动线平得跟被压路机压过一样。】
【不不不,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心如止水,还是有人的心动线有起伏的,不过,都没达到节目组提前定好的惩罚点,司姒这个真是平,好像比顾清许的都要平。】
【为什么要选名字好听的男嘉宾?节目组是不是又要搞事情了?】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