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去到龙溪庄园的时候蒋顺已经被杀死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让阿惹以正当防卫的理由来脱罪……” “不可能,”陆承佑又一次打断他:“我说过了,我不会让阿惹面临有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而且人确实是我杀的,法院怎么判我都认。让我的女人替我顶罪,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所以你当时到底为什么非要把蒋顺杀了!” “那狗杂碎在打阿惹,还想侵犯她,我一刀杀了他已经是便宜他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骆昌气得狠了,直接拍案而起:“你就算不管我们那几个老家伙,你管不管你的国家!现在研究正是关键的时候,你知道时间有多重要吗?这种时候如果你坐了牢,那对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世界上有多少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人,只有我们先掌握了更先进的技术,将来才可以有更多话语权。你这时候当逃兵,你对得起谁!” 骆昌气红了脸,有些话没过脑子就直接说了出来:“你跟普通人不一样,你生来就有使命,你是要保护这个国家的!” 陆承佑依旧神色不动,眸中似乎更坚定了些。他从椅子里起身,看着他的这位恩师,说出了一句话: “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 护不好,怎么保护国家?” - 期末考尹若心没有参加。 学校那边很多老师相继给她打电话,警告她如果继续这么任性下去,她很有可能毕不了业,还会被学校退学。尹若心没听两句就挂断,最后实在嫌人烦,把手机关机了。 二审会在一个月后进行,对陆承佑进行最终判决。现有的证据对陆承佑很不利,基本堵死了无罪释放这条路。 尹若心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每时每刻砭骨般得痛,只能上山去了一个佛寺,每天听老师父念经,讲禅说法。 可她的精神还是一天天差下去,虽然面貌上没有改变,却能从她眼睛里读出她正陷在濒死的绝望中。 老师父问她遇到了什么困难,她说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很想把那天的事完完本本地回忆起来,可每次只要一想头就像被人敲碎了一样得疼。 老师父说既然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人越想记起什么,就越记不起来。 寺里寂静,只有师父们的念经声和香客们念念有词求庇佑的祷告声。 尹若心站在山风中,问:“师父,我每天过来祷告,佛祖会保佑他吗?” 老师父说:“佛祖会保佑你们两个人的。” 尹若心开始每天跪在寺里的佛像前,只轻念一句话:“请保佑陆承佑。” 骆昌每次来看她,她都雷打不动地在殿里跪着,背挺得很直,神情虔诚,嘴里一句句地乞求:“请保佑陆承佑。” 骆昌之前想让她去替陆承佑顶罪,现在再想这根本就是个损招。他简直不是个东西,怎么能为了救一个人,而把另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陆承佑说得对,如果这件案子的嫌疑人是尹若心,那蒋原平动动手指就能把她碾死,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轻松。 所以绝不能让蒋原平盯上尹若心。 骆昌走进佛殿,在另一个蒲团上跪下,对着佛像磕了几个头。 “明天终审开庭,”骆昌说:“你不要出庭,这是承佑的意思。” 尹若心喉头发苦,整个人陷在深深的绝望中。眼珠动了动,说:“骆老师,您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其实人是我杀的,陆承佑他是为了……” “多名资深法医以及刑警的鉴定结果都出来了。”骆昌深深地闭了闭眼:“人确实是承佑杀的,不会有错。” “就算是这样,”尹若心现在只能想到一个办法了:“龙溪庄园包括周围的监控都被蒋顺一早就破坏了,所以那天的唯一人证是我。只要我假装回忆起那天的事了,我去说杀人凶手其实是我,人是我杀的,陆承佑就能没事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去坐牢没有关系,可陆承佑他跟我不一样,您知道他的未来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他坐了牢,他这辈子就毁了。” “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生命的轻重。”骆昌说:“而且你有想过你被认定为凶手后要怎么办吗?蒋原平的手段有多大你是想象不到的,他把你逼上绝路是很容 易的一件事。” “我无所谓,就算我真的死了都没关系,我只要陆承佑他好好活着!” “你死了,你觉得承佑他还能活吗?” 尹若心安静下来,什么都没有再说。 “从今天起,再也别说这些傻话了。”骆昌不敢看佛祖,扭过脸,悄无声息地把眼角一滴泪擦掉了。 终审那天尹若心还是去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