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官是我派去的,何以对你僭越了?而又如何牵扯上陈家的供奉,甚至连公主都牵涉了进来?而他们为何非要杀你不可?”帝依菲看我说得太过简单,自己就算是想包庇,也不能怎么草率,当然是需要再细问一番。 我倒也没有着急,将这些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完了又说道:“九方家的新家主兵败,自然要赖帝家不出兵,听到我是帝家的侍卫长,岂会不找我撒气?却不知道帝家同样也难做,我这里还有帝家老夫人几句话,倒是套尽了这件事的起因结尾。” 帝依菲品味我刚才的长篇大论,随后很快了然了我的意图,就顺势说道:“帝家不出兵,难道还有什么原因么?” “帝家向来对九方家老家主是言听计从,多年来兢兢业业辅佐,然而如今九方家的兄弟阋墙,互争家主之皇位,此等灭人伦之事,帝家尚且觉得伤怀,还恨不能让两兄弟和好如初,完成九方家老家主的遗愿,却如何能够为这人伦惨剧站台?”我缓缓的说道,这话,顿时引来了一群仙家的侧目,甚至其他家族的家主,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毕竟有些家主,原来可是支持九方烨的,要不是前线传来九方烨兵败身死的消息,他们又怎么会投靠这九方麟?加上如今九方麟这杀父害兄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大家心中哪会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要是九方烨真的和归海家打过来了,那他们可就呜呼哀哉了,九方烨一旦清算,那肯定是咸鱼一条,想翻身都难。 所以帝家表态如此,众家主当然也都恍然帝家的聪敏,这绝对不是不助九方麟一臂之力,那是因为帝家是老家主那一方的,绝非是两兄弟任何一方的势力,这可是聪明太多了。 然而,帝家因此难免也有风吹两边倒的嫌疑,这也是让皇太后和九方麟一直诟病,并且打压的缘故,至于其他家族,当然趁此机会踩一脚来表忠心,此大环境下,我这侍卫长来投皇后,岂有不躺着中枪的道理? 可惜,本来以为是软柿子,结果是狼牙棒,这一捏,手哪有不飙血的? 给我一解释帝家的想法,让帝依菲一时间舒服了许多,至少没有觉得帝家这是在抛弃她,而是迫不得已才有了这样的选择,所以她立即说道:“想不到老夫人竟是这般想的……” 我的解释,让帝文和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沦陷在皇城这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已经抱着随时牺牲的觉悟,但我这一解释,他也顿时觉得高大上起来,毕竟大家现在都还怀念九方家的老家主,以此来表忠心,可谓谁都不得不服。 “正是如此,老夫人说,九方家的老家主宽厚爱民,对帝家更是恩重如山,在位的时候,也常常嘱咐帝家往后,也要尽心辅佐他的后继者,帝家谨记于心,又怎么会负了老家主?”我说道。 “好了,你不过区区侍卫长,纵然是老祖派来的,却也不可妄议国事,此事本宫已经知晓,也体谅你自卫才不得不行杀戮之举,不过,即便如此,本宫也同样不赞同自卫过度之法,便罚你以后不可离开本宫十步之外,以防你再与人起争端!”帝依菲下了个不痛不痒的责罚,这和稀泥的本事可不低。 “夏云儿领罪。”我当即认罚,这正中我下怀,不过十步之内也太夸张了点,难道洗个澡都要让我在旁边递毛巾? 看我安然领罪,帝依菲一副浑然不见的样子,而是看向了皇太后,说道:“不知道母后觉得此处罚合不合适?” 皇太后脸色阴沉难看,不过现在能怎么办?再对我用强,也得有足够的能力才行,要压不住我这团火,可要把她也烧死了,所以咬牙就点头了。 不过,她可以接受包庇一个侍卫长,却不会对帝家的行径全忍受下来,说道:“如今帝家竟是这样的想法么?这两不相帮,却是间接帮了归海家!待到归海家搬兵入朝,哀家看你们如何应对!” 帝文和吓得连忙站出来,行礼道:“太后,帝家尽心于九方家多年,对九方家可是忠心耿耿,九方家更迭,我们帝家也甚是惶然不知所措,还请太后给帝家一些时间,想出周旋调解之法,平息兄弟纷争,也好还太后一个天下太平。” “哼!最好是这样!”皇太后当然不能说自己偏袒二儿子,甚至说出挥军打杀了大儿子这种话,只能是眼下这恶心的一口气,一挥大袖,就怒喊起驾回朝,一众仙家也没办法拿我怎样,只能是认栽了。 至于云岐公主和陈家女官的事情,这皇太后不管了,总得有人来管,帝依菲当即看了一眼陈家的女官,说道:“陈女官,你行事鲁莽,恣意妄为,以下犯上,酿出了如此大祸,甚至连累了云岐公主受伤,此罪罪不可赦,但本宫念你无心初犯,便不治你死罪了,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了剥去官职外,还要逐出皇城,终生不可担职。” 陈家那闺女听罢,如遭雷亟一般愣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判罚等同让她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