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带着嘲弄:
“就是随处可见,谁都能学那個……”
“不可能!”
周一猛然摇头,复又苦笑:“您老便是不教我,却又何必消遣小的?您老怎么可能学这样的武功……”
“你不信,其实,很多人都不信。”
秦厉虎从身上抓了只虱子,轻轻捏死:
“老夫出身不好,人缘也差,除了军中大路货的黑虎拳,也着实学不到什么……”
“老夫不吃这酒肉,拳法,你要学吗?”
面对询问,周一咬牙应了,然而……
“真的是黑虎拳……”
周一有些呆滞,质疑。
“你算个什么,值得老夫去骗?”
秦厉虎冷笑一声,一抖手将其甩出了巷道,方才揉着肚子躺下。
“肚子啊肚子,跟着老夫,你可真是受苦喽!”
明明刚吃了十数斤肉食,却又饥肠辘辘了,秦厉虎咬了根干草咀嚼着,闭上眼: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
……
“杨大人,大人……”
满身肥油,高不过五尺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满脸堆笑,本就小的眼睛都看不到半点了。
“那老东西向来如此,您老别和他一般见识……”
杨狱驻足,胖子也立马停下,一个不稳,跌了个大马趴。
“杨廷尉,要说什么?”
杨狱扫了他一眼。
这貌不惊人的胖子,名唤杨牢,祖辈都是执掌大狱的廷尉,武功稀松平常,但大狱脱逃率,极低。
以秦厉虎的脾性与恶劣人缘,之所以在牢狱里活的还算滋润,自然是因为这胖子暗中照料。
否则……
被杨狱扫了一眼,这胖子顿时汗流浃背,有些腿软,还是硬着头皮,堆起笑来:
“下官的意思是,想请您万不要怪罪那老家伙,他脾性如此,可人是顶好的……”
“所以呢?”
这一问,把胖子吓到了,支支吾吾半天才道:
“您,您能不能放他离开西北道城,他,他……”
“不愿侍贼?”
噗通!
听得杨狱接话,杨牢顿时腿一软,又跌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杨狱已然摆着手离开:
“除了离开西北道城,他乐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也都随他去……”
胖子苦笑着摇头,回去牢房。
秦厉虎,在西北道名声极大,不止是他多年镇压燕东君为首的乱军,其人的出身于武功,也不乏人津津乐道。
各种关于他的传言,杨狱听不少,但多数都是夸大的,唯有夸耀其人武道天赋的,是严重低估了的。
旁人不知,但他手握冥书残页,如何不知?
“一本下乘武学黑虎拳,能练至上乘第九品……”
感应着牢狱里的气息,杨狱心中亦有涟漪。
秦厉虎的脾性乖张,人缘极差,加之命数不好,其能活到如今,自然是因为此人的武道天赋,堪称绝顶。
而其用兵,也是极强,以自募的万余人,生生与燕东君为首的,十多路乱军周旋多年,七次大胜,就可见一斑了。
张玄一也知晓这一点,故而,哪怕其人当着他的面,几乎打死他儿子,他也还是没舍得杀秦厉虎。
张玄一都不会,他自然更不会了……
自城中转了一圈,买了大批的玄石、各类铁珠,杨狱方才回王府,还未等他回房。
大老板已然匆匆而至,少见的神色凝重。
“黑山老妖,就在西北道!”
“嗯?!”
杨狱心头一震,大老板掏出了卷宗:
“我在离州的探子刚才传来的,黑山老妖与数日之前现身离州立华山,疑似与一大妖交手……”
说到此处,大老板的声音都有些压抑:
“他,受伤……”
……
……
六日前。
西北道、离州。
呼呼~
夏日的风,多是燥热的,立于山头的李二一,却觉浑身冰冷,彻骨寒冷。
这些日子里,他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走,甚至其中一次都乘飞鹰飞出百里之地,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走。
到此,他也终于認命,心知自己遇到了大高手,而且,是异族的大高手……
“生于中原,何其之幸运?”
点燃的篝火之上,是一只滴落油脂的烤兔,自号老七的少年看着,不由的感叹。
李二一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天狼人,家家有牛羊,每